如果說裴之渙和宿雲涯是兩根用完就扔的玉勢,那莊宴就相當於是桃卿的下堂夫了。

一個遭人休棄的老東西也敢在他麵前耀武揚威,好他娘的晦氣!

可更晦氣的是,他還打不過這個老東西,還得靠他的魔後保護他。

樂正蘭漪很鬱悶,但他一向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方法不重要,隻要能趕跑莊宴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行。

“郎君,我……我身上好冷……”

樂正蘭漪使勁掐自己的大腿根,疼得他的臉色刷地白了:“他是鬼修嗎?好可怕啊,我好難受,求你了,能不能將他請出去……”

他不惜催動自己的暗傷,猛烈咳嗽起來,唇邊流下了刺目的鮮血。

桃卿腦子「嗡」的一聲,慌得六神無主,聲音發顫地喚道:“雁雁!”

他想起先前莊宴用威勢壓迫宿雲涯與裴之渙,便斷定這次他又對蘭漪做了什麽,情緒瞬間像是火藥桶一樣被引爆了,一把推開莊宴憤怒地說:“滾出去!”

蘭漪的藍眼睛凝聚起水霧,模樣可憐極了,顫抖著手攥住桃卿的衣角,弱聲弱氣地說:“郎君,我好疼,我是不是就要死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桃卿心疼極了,小心翼翼地抱住蘭漪,輕柔地哄著:“雁雁別胡說,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叫道醫過來看你。”他冰冷地掃了莊宴一眼,“你還不走?”

莊宴沉默了一下:“我去叫道醫。”

他最後看了一眼兩人的腳鐲,轉身離開了。

蘭漪將臉埋在桃卿懷裏,嘴裏哼哼唧唧的,臉上卻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他就知道桃卿愛的是他,莊宴人老珠黃,色衰愛弛,估計那方麵也不行了,拿什麽跟他鬥啊?

樂正蘭漪像個小妖精似的賴在桃卿懷裏,等著道醫過來給他診治,反正他真的有傷,隨便檢查也不怕。

道醫穩定了蘭漪的傷情,卻十分自責,因為先前他診斷蘭漪已經沒有大礙了,此刻傷情反覆,他自愧醫術低微,很可能延誤了蘭漪的病情,堅持一定要退回桃卿交付的診金。

桃卿自然是不肯要的,再次感謝道醫救治了蘭漪,蘭漪也覺得這醫修小輩對患者盡心盡力,已是相當不錯了,便隨手將一卷珍貴的醫經丟在桌上,算是這幾日的答謝。

蘭漪的情況穩定後,桃卿聯絡了金玉和良緣,叫他們送來步輦抬著蘭漪上魔舟,打算回到合歡宮後再為蘭漪徹底診治。

折騰一番,兩人總算回魔舟了,莊宴跟在他們身後,看著桃卿悉心地照顧蘭漪,越發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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