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君還真是至交好友,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殺我也要一起殺。”

他沒有料到裴之渙竟然這麽快就成就金丹了,不愧是紫霄首徒,當真好生厲害,才金丹初成而已,用出的神通就讓他這個積年元嬰頗感棘手。

盡管他傷勢未愈,又被邪功弊病壓製修為,但若非親眼所見,他不會相信除了宿雲涯之外的金丹修士也能將他壓製住。

“我記得裴道君真正的長相,原來你也易容了。”

他眯起眼睛,笑得放浪:“莫非你們都是桃道友的入幕之賓?可真叫人羨慕啊。”

裴之渙一言不發,神色比宿雲涯還要冷漠,無論曲無佑說什麽,他都仿佛沒聽見一般,連易容都沒抹去,好似曲無佑就是一灘汙泥,隻要稍微一理,就會染髒他雪白的道袍。

倒是宿雲涯笑了,屈指一彈劍身,發出「叮」的一聲清越劍鳴。

“我真奇怪。”

他道:“你哪來如此多廢話?是因為馬上就要死了,才急著說遺言嗎?”

曲無佑隻笑了笑:“誰死還不一定呢。”

他忽然整個人奇異地放鬆下來,並不著急逃出去了,甚至優哉遊哉地趺坐於地麵,等著宿雲涯的劍光落在他身上。

在裴宿二人與曲無佑纏鬥之時,桃卿和白複玉正忙於解開地牢上的陣法,將楚幼荷等瓊花女冠釋放出來。

桃卿見陣法不太難,便對白複玉說:“這些陣法我自己也可以解開,師兄還去幫星橋他們吧?”

白複玉搖頭:“你身邊沒人守著,我不放心。”

對他來說,殺掉曲無佑隻是次要的事,最重要的還是確保桃卿無虞。

“多謝師兄。”

桃卿沒有逞強,有師兄在身邊他確實更安心,何況曲無佑也遠不是那二人對手,沒什麽可擔心的。

有白複玉的幫助,地牢陣法很快就解開了,桃卿連忙走進去攙扶起楚幼荷,著急地輕喚道:“幼荷?”

他檢查她的身體狀況,好在她還有呼吸,並且隻是受驚過度才會暈倒,沒什麽大礙。

桃卿取出一粒丹藥喂她服下,不多時,楚幼荷轉醒過來,迷茫地喚道:“卿哥哥?”

“嗯,是我,我們來救你了,你別怕。”

桃卿安撫著楚幼荷,楚幼荷回過神來,眼中立刻滲出淚花:“我師妹她、她已經……求你們快救救我師叔她們,她們也被玉素關起來了……”

她說的幾人都被關在隔壁的地牢中,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她們紛紛轉醒,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師叔!”

楚幼荷見她們都還活著,先是一喜,接著她的表情就僵住了——她的師叔們竟紛紛取出簪子或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咽喉,仿佛要準備自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