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很快選了一個:“既然星橋叫你清玄,那我就換個不一樣的,叫你之渙吧。”雖然在瓊花觀還是要叫清玄。

“那你呢?”他眨眨眼,“你叫我什麽,桃桃還是卿卿?”

“……”裴之渙沉默了,耳尖泛起淺紅。

無論是哪個,他……他都叫不出口。

太親近了。

桃卿察覺到他的為難,訕訕地說:“我們魔修就是這點不好,沒有道號,隻有被天魔境冊封的魔君才有封號。實在不行,你就接著叫我桃道友吧。”

裴之渙尚未回答,溫泉水麵忽然傳來「嘩啦」的聲響,宿雲涯從水中鑽了出來。

“總算布置好了。”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見桃卿與裴之渙站在一起,氣氛還算融洽,便笑著說,“如何,你們已經說開了?”

“是。”裴之渙回應。

宿雲涯手臂一撐,輕輕鬆鬆地從溫泉池上來了:“我說得沒錯吧,桃桃不會討厭你的。”

“當然了。”桃卿嘟囔著,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我怎麽會討厭之渙。”

這聲「之渙」叫得很甜,兩位道君的動作皆是一頓。

宿雲涯利落地脫掉裏衣,赤裸著上身走了過來,他身材極好,寬肩窄腰,雙腿修長,肌肉線條強健緊實,唇邊噙著笑意走到桃卿麵前站定。

他一靠近,溫泉的熱浪挾裹著青竹的清新氣息,撲到桃卿的臉上。

桃卿哪裏敢看,麵紅耳赤地移開視線。實在太過分了,要是上輩子,他非得當成這是星橋故意勾引他,一口咬上他的肩不可。

“壞桃桃。”宿雲涯捏他鼻尖,“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麽,就算你和清玄關係好,也要和我最好,誰都比不上——自然,莊宴也不行。”

這不用說,桃卿和誰好也不會和莊宴好了,他想起自己忘記說了:“我聽師兄說,莊宴明日要來瓊花觀尋我,我不想見他,最好在他到來之前我們就能除掉曲無佑。”

“不想見他?”宿雲涯說,“他到底如何得罪你了?”

桃卿曾酒後吐真言,提到莊宴殺了他,但如今不可能實現,宿雲涯便以為他隻是把噩夢當真了,他們鬧僵其實另有緣由。

桃卿也不記得自己的酒後之言,清醒時他反而不願吐露真相,便搪塞道:“他未經我的允許就燒了我的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想原諒他。”

宿雲涯仔細端詳著他的神情,直到桃卿險些以為自己露出了什麽馬腳,他才點頭:“好,那我們就在他來之前動手,不讓你碰到他。”

他打理好自己的衣冠,將白複玉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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