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雲涯換著花樣做了五六種吃法的銀縷魚,桃卿邊吃邊喝,越來越上頭,到最後他吃夠了魚,人也喝得醉醺醺的了,麵頰粉紅汗濕,如沾著露水的桃花,清媚而嬌豔。

桃卿靠著船篷,望著頭上的兩盞小燈,赫然看成了六盞,迷迷糊糊地呢喃:“咦,什麽時候多掛了四盞?”

宿雲涯不疾不徐地喝著梅酒,聞言笑出聲,說道:“你喝醉了。”

“醉……什麽醉?”桃卿輕眨著濕漉漉的眼睛,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好像是醉了,沒事,醉了也不要緊,我還能喝。”

說著,他又將手伸向酒杯,宿雲涯也沒攔他,任由他喝。

一杯又一杯梅酒下肚,桃卿越喝越醉。

他一喝醉酒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好比現在,他覺得自己坐得離宿雲涯太遠,他不滿意,於是慢吞吞地爬了過去。

他像是小貓一樣依偎著宿雲涯的肩,用軟乎乎的臉頰蹭了蹭,宿雲涯一笑,伸手將他攬進懷裏:“這麽黏人?”

桃卿醉得壓根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你方才不該罰你師弟的,他是替你說好話呢。”

“是嗎?”宿雲涯問,“我師弟說了什麽?”

“他說你喜歡我,處處維護我……”桃卿露出甜甜的笑,“是真的把我當成朋友。”

“喜歡是真喜歡,維護也是真維護。”宿雲涯莞爾,“至於朋友麽……”

桃卿瞪大眼睛,傷心地問:“你不把我當朋友嗎?”

“當,當。”宿雲涯好脾氣地哄他,“我跟你最要好,可以了嗎?”

桃卿滿意了,蹭他的頸窩,撒嬌道:“那我也跟你最要好。”

“你哄我,我不信。”

宿雲涯說:“你分明與莊宴最要好,每次與我見麵,你總不忘提起他,宴哥哥長宴哥哥短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聽到莊宴的名字,桃卿「呸」了一聲,厭惡道:“什麽宴哥哥,沒有了,死了,以後隻有莊狗。”

宿雲涯驚奇地看他一眼:“這話真不像是你說的。”

“反正我……不跟狗好。”

桃卿撫摸上宿雲涯的臉,喃喃道:“還是你好,長得好看,又會吃又會玩,跟你在一起真快活。”

“要是你願意,以後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啊。”宿雲涯低笑,“保證天天讓你快活。”

桃卿先是一喜,旋即露出了傷感的表情:“不行啊,你是宿雲涯,未來的衡常仙尊,要做劍仙的人,我不能玷汙你……”

他說得好認真,聽得宿雲涯忍俊不禁:“什麽叫玷汙,我不清楚,不如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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