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桃卿氣喘籲籲地運起靈力,將裴之渙一把推開,豔麗的麵容早已布滿紅暈,才一眨眼就落下了水霧凝成的淚。
“你是不是想把我殺了?”他碰一下自己的唇都是疼的,也顧不上怕了,委屈地瞪了一眼裴之渙,“你要恩將仇報嗎?”
“……”裴之渙恢復了平靜,沉默良久後遞給他一條帕子,聲音還是啞的,“對不起。”
他滿心厭惡,這次卻不是對桃卿,而是對失控的自己,如果說桃卿強迫他是魔修本性如此,那他算什麽?情毒不是他可以放縱沉淪的借口。
忽然他拔出法劍,桃卿嚇了一跳,但很快他發現裴之渙拔劍竟然是要自斬一指,連忙攔住:“你這是要做什麽?”
“是我不對,我必須向桃前輩賠罪。”裴之渙平靜道,“也是警示自己。”
桃卿:“我不需要你這麽賠罪!”
要是每次輕薄別人都要自斬一指,那他就是再把腳趾砍了都不夠用。
“我們就算扯平了。”他對裴之渙說,“我一次,你一次……你別再怪我了,好嗎?”
“……”
裴之渙望向他,冷淡的目光中染上了複雜的情緒。他仍談不上喜歡桃卿這個人,可他虧欠他良多,不知如何才能還清。
“我怎敢忘卻前輩的恩情。”他將方才沒能交給桃卿的傳音符重新遞了出去,“還請前輩收下。”
比起最初的勉強,這次裴之渙給得心甘情願,哪怕他察覺到桃卿對他態度古怪,或許隻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也無所謂了,至少桃卿心地不壞,與那些惦念著吸幹他血肉與修為的陰邪魔修不是一路人。
可桃卿仍沒有接過他的傳音符,甚至後退兩步,像躲瘟疫似的。
“我就不要道友的傳音符了,萬望道友牢記諾言,日後饒過我的性命便好,至於其他報償,我沒什麽需要。道友不是還有要事在身嗎?你快去吧,我就不送了。”
這是要趕他走嗎?
發覺桃卿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裴之渙陷入沉默,將傳音符收了回去,點點頭說:“前輩保重,我這便告辭。”
“裴道友保重。”
桃卿長舒了口氣,終於把裴之渙送走了,他剛才既沒偷偷看人,也沒收下傳音符,應該表現得還不錯吧?他可真的不敢再覬覦裴之渙了。
既然師侄們也已經平安無事,桃卿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裴之渙將他所贈的東西還給了他,裏麵有兩千餘枚靈石,桃卿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用在了那日沒看完的章節上,他實在想知道莊宴是如何回答柳貓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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