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說我是個雙兒,不聽我的。」長皇雙子攤攤手,無奈道。
「雙兒和女兒又怎麼了?父後不是常說男雙女平等麼。是你性子太溫和了,把他寵壞了。」
「大哥,你不是也把我寵壞了麼!」皇雙子笑道。
「你可是我好不容易『種』出來的弟弟,當然要寵你。」太子笑笑,拉起他的手,道:「走,陪我用膳去。下午我還要去碧澄宮給父皇送奏摺呢。」
太子對這個雙兒弟弟最是疼愛。因為他無論怎樣都記得,靜兒是他千求萬盼,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一個兄弟。當然,後來老三那傢夥出世時他也是十分疼愛的,可那小子就是沒有靜兒乖巧可愛,常常讓他十分頭疼。
唉……想起要帶那隻小老虎出使大津,迦羅坤澤覺得太陽穴現在就開始突突直跳了。
下午迦羅坤澤來到碧澄宮,在清涼的洛水園畔的青藤長廊下,看見他要找的人。
「父皇。」他高興的過去,在那人的竹榻前行了禮。
那人微微抬起倦怠的雙眸,望著他笑道:「童兒,你來了。過來坐。走了一路熱了吧?朕讓人給你端碗酸梅湯來。」說著要支起笨重的身子。
「哎呀父皇,不用了,您快快躺下。」童兒慌忙扶住他。
「好了,酸梅湯來了,你小心些,別動了胎氣。」樓清羽端著東西從長廊那邊過來,將他按了回去。
「朕又不是易碎的花瓶。」迦羅炎夜不悅道。
「你當然不是花瓶,哪裏有你這麼胖的花瓶。」樓清羽笑道。
「你說什麼!」迦羅炎夜抬高聲音。
「我開玩笑呢,莫氣莫氣。」樓清羽含笑安撫他。
「朕這個樣子都是誰害的?你敢笑話朕!」
「不敢不敢!哎呀,孩子麵前,不要鬧氣。」
童兒在一旁捂著袖子偷笑,迦羅炎夜氣道:「你笑什麼!」
童兒趕緊上前,趴在父皇身邊道:「童兒錯了。父皇不要生氣,也不要怪爹爹嘛。」
迦羅炎夜覺得有些吃力,笨拙地側過身子躺著。
童兒看著他「雄偉」的肚腹,小心地上前摸了摸,問道:「父皇,您這次什麼時候生啊?」
「不知道!熱死了,酸梅湯來。」迦羅炎夜沒好氣地一伸手。
「是。」樓清羽忙給他遞了碗過去。
童兒道:「今兒個小三又鬧事,非要帶嵐兒燕兒他們過來請安,讓我攔住了。父皇啊,您這個月再不生,我可攔不住小三了。」
「什麼時候生又不是朕說了算!你自己問問它。」迦羅炎夜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蹙眉道:「明兒是怎麼回事?前年朕去江南遊巡了大半年,也不見他這麼想朕。」
「誰讓他有戀父情結啊。」童兒說著瞥了爹爹一眼。
迦羅炎夜聞言,不悅地瞪著樓清羽,「朕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卻原來最著緊的不是朕。」
「怎麼會,那孩子很孝順。」樓清羽忙笑道,暗中瞪了童兒一眼。
童兒連忙轉移話題,「父皇,有幾封重要的奏摺,孩兒做不了主,都帶了來,請您禦批。」
迦羅炎夜皺眉不耐道:「讓你爹爹批吧,朕懶得看。」
童兒忍不住又問:「父皇,靜兒也想來看您呢。您產期是什麼時候啊?上次禦醫不是說六月末嗎?現在都七月初了,還沒動靜呢。」
「嗬嗬,這孩子可能不大想出來,和生你時一樣。」樓清羽笑著在旁介麵道。
「是嗎?」童兒眨眨眼,好奇道:「那我那時候賴在父皇肚子裏多久啊?」
「反正時候不短。遲了好多天,若不是……」樓清羽想起當初幫迦羅炎夜催產的性事,雖然過去了十幾年,但仍然記憶猶新,不由突然噤口。
迦羅炎夜顯然也想到那裏,登時狠狠地剃了樓清羽一眼,搖搖晃晃地坐起身來。
樓清羽扶住他,問道:「你要幹什麼?」
「躺累了,起來走走。」
「我扶你。」
「不用了,你和童兒去批奏摺吧,朕讓王宮侍扶著轉兩圈就好。」
王宮侍扶著迦羅炎夜在洛水池畔散步,樓清羽和童兒來到一旁的小亭裏批閱奏摺。童兒還嘮叨著迦羅坤明不聽話,盡給他惹麻煩,快要帶壞兩個弟妹了。
樓清羽聞言,無奈地撇嘴笑笑。
他和炎夜本來給這第二個兒子取名「坤明」,是為了紀念已和樓清翔隱居山野的迦羅真明,同時心中也望兒子能有幾分迦羅真明的溫文爾雅、包容睿智。
誰知這小子竟和迦羅炎夜像了個十足十,性子任性不馴不說,小小年紀便心野得很,虧得童兒還能製住他幾分。
樓清羽正和童兒說著話,忽聞池畔傳來王宮侍的一聲驚呼。
「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