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居,清晨。
一輪明月從東方冉冉升起,生機擴散、萬物複蘇,數不盡的蒼涼,道不盡的悲歡。
令居,城樓之上。
終於熬到換班時間了,士兵們正無精打采的對著初升的朝陽美美打著哈欠,不停的小聲咒罵著,該死的太陽,你怎麼不早點出來,知道老子有多麼的想見到你嗎?
前來接收巡視城防任務的士兵們一邊舒展著筋骨、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笑罵著催促那些站了大半夜的士兵趕緊下去養精神,然後開始吊兒郎當的在城樓上張天子、李霸王的亂侃起來,偶爾還會報怨上幾聲,不外乎日子太苦,吃不飽肚子等等。
“快看,那是什麼?”忽然,一名士兵指著遠處叫喊起來。
“切,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西北的沙塵暴還少嗎?”另一名士兵不屑地道。
先前那名士兵凝重地道:“是大隊騎兵,絕對不是沙塵暴。”
“大隊騎兵?”所有士兵們頓時一驚,連忙定目觀望,臉色頓時變的一片刹白,生長在西北的他們對騎兵和沙塵暴太熟悉了,自然一眼看可認出那確是大隊騎兵奔襲之勢。
很快的,一支綿延數裏的騎兵大隊出現在視現內,怕不是有數千人之多,城樓上的士兵瞬間麵無人色,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敵襲、敵襲。”有機靈的士兵扯開嗓門大吼起來。
悠揚號角聲在曠野上響起,吹響了戰爭的號角,狼——來了。
卜玄一馬當先,策馬奔馳在大軍最前方,直到距離令居西門二百部時,才猛猛一勒馬韁收住戰馬,身後五千騎兵也齊刷刷的收住了衝鋒陣型,精湛的騎術令人漢為觀止。
五千羌人鐵騎一字排開,在城下勒馬而立,城上城下一時間靜的可怕,無形的殺氣直向城頭之上漫延,將城樓上的士兵壓的喘不過氣來,臉色白了再白。
“快,快點通知大人,叛賊大軍來襲。”一個小校顫抖著下達了命令。
不多時,令居縣令閻金快步登上城樓,臉色發看的掃了一眼城下肅馬而立的騎兵,勉強壓下心頭恐懼,大聲問道:“你們是哪裏的兵馬,為何來此?”
卡玄厲聲道:“某,大將卜玄是也,我家大帥已統大軍隨後即至,閻金老賊,速速開城投降,否則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閻金差點沒嚇的一屁股坐地上,心驚戰顫的將腦袋縮了回去,顫聲問道:“羌人叛賊何以會殺到這裏,我城中隻有五百士卒,眼下該如何是好?”
眾人皆臉有懼色,默不敢言。
一人道:“大人,那卜玄隻有騎兵,又無功城器械,不可能飛到城上來,唯今之計隻有派快馬向韓遂將軍求援,方可保令居無事。”
底下頓時就有人想道,那韓遂和北宮伯玉同是叛賊,根本就沒啥分別,不過這縣令閻金是閻氏族人,金城閻家又是韓遂的爪牙,他們這些寒門出身的人當然不敢多嘴。
閻金這才定了定魂,道:“速派快馬向韓遂將軍求援。”
韓遂大營。
“大帥,令居快報。”
“念。”
“卜賊統大軍進犯,連夜猛攻,城將破,請將軍速派大軍救援。”
韓遂眼裏閃過一道冷芒,陰笑道:“令居隻有五百士卒,若卜矽大軍猛攻,城池早就已經丟了,豈能還讓他飛馬求援,況且卜矽大軍就是再快,步兵也不可能在昨天日落之前趕到令居,何來連夜猛攻之說,這閻金還真以為本帥是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