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木眼中滿是尖銳的排斥,他努力往後傾斜著身子,盡最大的努力去遠離麵前的人。
他的唇發白,惡狠狠地辯駁,“是我自己不想離開,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哦?”
男人覺得有些好笑,眼中又滿是嘲諷,他絲毫不嫌棄的躺在了白色毛毯上,撐著下巴與眼中滿是堅定地青年對視。
隻是看起來堅定而已。
這樣的脆弱,隻要他拿著針輕輕一戳,便會如同氣球一般。
——砰的炸開。
譚濤想著,忍不住的笑容更深,他勾著唇,輕聲問,“那為什麼,你連一份真實的新聞都收不到呢?”
謝木眼中果然多出了一絲惶然,卻還是強撐著道,“薄欽害怕我看見難過,他是想保護我,他……”
“他是怕你看見,然後出麵澄清。”
男人打斷了他的話,嗤笑著,毫不猶豫的推翻了青年所有辯駁。
“薄欽多麼愛麵子,恐怕你最清楚了吧,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過。”
“這就相當於是一碗飯被我吃了一口,又丟給了他。”
他眼中似有憐憫,又像是得意,“讓薄欽承認,他的男友曾經在別人身下躺過,比登天,都還難吧……”
譚濤看著青年眼中的堅持與肯定隨著自己話語變得越來越薄弱,就如同鏡花水月,甚至不用他刻意的去破壞,便散了。
他湊了過去,溫柔在青年倔強抿起的蒼白唇角落下了一個吻。
“你不是一直都渴望生活在陽光下,大家的祝福中嗎?薄欽隻會讓你像是陰溝裏見不得人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但是我不一樣。”
“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會向所有人宣佈。”
“你,是我的愛人。”
“我會永遠保護你,好嗎?”
青年怔怔的看著他,他臉色白的像紙,眼中滿是迷茫,就在譚濤眼中露出了勢在必得時。
謝木唇形好看的唇微微張開,吐出了一個字。
“不。”
男人漸漸上揚的唇角停滯,眼中滿是凝固的暗意。
青年仇視甚至於不屑的看著他。
“你不配詆毀薄欽。”
“他就算再不好,至少光明磊落。”
謝木眼中有著嘲諷,“我就算再差,也不會跟一個曾經對我做過惡事的男人在一起。”
“譚濤,我再說一遍。”
“看到你,我就噁心。”
噁心……嗎?
譚濤慢慢坐起了身,好看修長的手指,按在了心髒部位。
那裏,像是被帶刺的藤蔓包圍著,時不時地,就要疼幾下。
他麵無表情的想著,今天好像疼的有點厲害啊。
沒關係。
反正,他也早就習慣了。
我欺辱過你,所以,你不願意跟我,看見我就恨我,厭我,惡我——
那如果,你一心信任,愛著的那個男人,也是這樣呢?
譚濤起了身,他打開門,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神情緊張的走了進來。
謝木認出了他就是上次幫自己做催眠的醫生,心裏又是疑惑又是緊張。
看著臉色蒼白眼中滿是警惕看向自己的青年,譚濤推推眼鏡,挑眉笑了。
“小木,我等你醒過來。”
再親手,將薄欽推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