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求著,腳下忍不住後退幾步,彷彿打開了這扇門,就有什麼洪水猛獸在等著自己一般。
譚濤心中滿是酸澀。
他知道青年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這個房間,就是上次他將薄欽灌醉,他哄著謝木和自己一起扶著薄欽從酒吧來了這裏,之後,就是那場車禍。
即使記憶不在,可身體依舊有著排斥反應嗎?
就像是,排斥自己一樣。
“別怕,我在呢。”
明明看出了青年的恐懼,想到這麼多年的經營隻差一步,隻要挺過這次,老頭子退位讓賢,他也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他握住身旁青年的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打開,露出了裏麵的男人身影。
他坐在位置上,正在自斟自飲,聽到動靜,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側過身子望了過來,那張俊美冷冽的臉上,對著譚濤身後青年露出了一個笑。
“來了?”
好似是朋友間互相打招呼一般平常的語氣,卻讓青年瞬間白了臉。
他死死躲在了戀人後麵,被驚嚇到的語氣幾乎像是要哭出來,“譚濤,我不想在這,我們走吧。”
隻以為他的身體對這個房間還有著排斥,譚濤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將謝木拉到了自己身邊,“乖,我們就吃頓飯,吃完就走。”
他也警惕著薄欽,特意帶著謝木坐的離男人遠遠的,長長桌子,三人一個在最左邊,兩個在最右邊,的確是最安全的距離。
薄欽沒有在乎這些,他挑了挑眉,看了眼幾乎要躲到譚濤懷中以躲避自己的謝木,勾唇笑了,“看來你們這段日子過得不錯。”
就這麼短短幾天,謝木居然已經這麼依賴了譚濤了嗎?
他並不意外譚濤不知道謝木見過他的事。
失去了三年記憶的謝木彷彿重新變回了那個錯漏百出的大一學生,這時候的他還沒有得到薄欽的教導,還沒成為那個時刻保持冷靜的優秀助理。
不過,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突然變成小白兔的謝木,可比以前誘人了不少。
這場飯無疑是尷尬的,薄欽與譚濤都沒有交流的意思,謝木臉色發白,自始至終都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男人一眼。
菜陸陸續續上桌,薄欽開了酒,笑著看向昔日好友,“喝點酒?”
譚濤神情不變,“不喝了,一會回去還要開車。”
“怎麼還自己開車出來了。”薄欽也不在意他的拒絕,微微垂眼給自己倒了酒,似真似假的道:“你還怕我在酒放點什麼東西嗎?”
“放心,我可沒那麼無恥。”
譚濤笑了笑,沒說什麼。
【好一場大戲,我要是沒記錯,上次薄欽不是醉倒,是被譚濤下藥了吧,嘖嘖嘖看這隱射的,社會社會。】
係統提醒:【宿主,您麵前的菜裏檢測到藥物成分。】
謝木看了一眼滴酒不沾,正在吃菜的譚濤。
譚濤感受到戀人望過來的目光,溫柔的拍了拍他的手,“別怕,我在這。”
你馬上就不在這了。
謝木露出一個信任的軟軟笑容,往譚濤碗裏又夾了幾根菜,他自己倒是一個菜都不吃。
兩人這副你儂我儂的甜蜜樣子讓薄欽的眼神越發冷了下來,他轉動著手中酒杯,不動聲色看著譚濤一口口吃下謝木夾的菜。
譚濤其實沒什麼胃口,吃了沒幾口,吃了沒幾口就看向了薄欽,“你今天叫我過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能幹什麼。”
男人攤攤手,看上去相當無辜的樣子。
“放心,好歹兄弟一場,我就算是查出來你算計我,肯定也不會置你於死地。”
“不過你手上那些資源,我就笑納了。”
譚濤咬牙,卻也知道這是自己技不如人,“是我做錯了,我跟你賠禮道歉。”
“道歉不喝酒怎麼行,喝一杯,喝了我就放你們走。”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舉起酒杯,挑眉看向了他。
譚濤此刻已經完全確認這酒裏有東西了,薄欽這是明擺著逼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