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麼一眼,卻彷彿凝固住了一般。

薄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但謝木卻像是認識了他很久。

男人看著那個穿著普通白襯衫,頭髮乖乖巧巧貼在頭上,怔怔望向自己的少年時,心裏難得起了興致。

他讓人送去了一份保養協議,意料之中的,謝木拒絕了。

越是這樣,薄欽就對他越是感興趣,好在,他並不知道協議的主人是誰。

他開後門,將青年調在了自己身邊,教他公司事務,帶他出入各種場合,看著他從崇拜,轉化為了戀慕。

最後,順理成章的,將人吞吃入腹。

對於薄欽來說,這隻是一場遊戲,遊戲結束,也就結束了。

“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您去吧,這段時間真是麻煩您了。”謝木禮貌而又感激的說著,見那個高大男人果然轉身就走,想到什麼,突然喊住了他。

“等一下!”

“您能不能留個卡號給我,我方便把這段時間欠您的錢還了。”

薄欽站在原地,背對著青年,聲音冷淡,彷彿隻是對著下屬,“不用,就當做是員工福利了。”

“您還是把卡號給我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懂,課程也隻是學到大二的,出院之後隻能辭職了,也就不算是您的員工。”

男人微微轉身,對上了青年有些苦澀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因為謝木執意要還錢還是什麼緣故,薄欽難得起了點好心,答應幫謝木出院。

所謂的出院,其實也就是攙扶著他進電梯。

謝木的行李箱那時候也不知道滾到哪裏去了,等到被發現的時候,隻有倒在血泊中的他。

現在他也失憶了,沒錢沒住處,按理說作為一切的源頭,薄欽多少也會幫他,可男人心裏壓根就沒有這個想法。

他隻有百分之五的好感度,根本就不足以使用廉價的愛心。

“薄總,您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我是說,22歲的我。”謝木一邊緩慢的走著路,一邊好奇的問著身邊人,“張護士說您的公司很大,我能成為您的助理,是不是學習成績特別好啊?”

這種無聊的問題,薄欽並不想回答,可他隻有一側眼,就能看到謝木好奇又充滿無辜的眼,不得不說,他就是吃這一套。

男人回憶起了記憶中的謝木。

總是穿著黑色正裝,裏麵是白色襯衣,抱著各種文件,穿梭於他的辦公室,他永遠都能冷靜的處理好每一件事,孜孜不倦的吸收著薄欽教導的知識。

“你是個,很稱職的助理。”

薄欽突然發現,這段時間裏,他居然沒有完全忘卻謝木的模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記憶猶新。

“你很會喝酒,所以我總是帶你回去參加酒宴。”

“我嗎?”

青年迷茫的眨了眨眼,有些遲疑的捂住胃部,“可是我一喝酒,胃就會疼啊,我從來不喝酒的。”

男人的眉皺起。

謝木不會喝酒?

怎麼可能呢?

曾經,他可是替他在飯桌上擋過無數次酒,好幾次,他都喝醉了,謝木卻還隻是微醺。

“我喝了酒不容易醉,但是胃會很疼的,從小的毛病,難道是22歲的我給治好了?”

身邊的青年還在疑惑地說著,薄欽腳步一頓,心中彷彿有哪個地方有些不對。

“你……”

他話剛出口,剛剛還帶著蒼白笑容的青年猛然停住腳步,近乎是驚懼的看著前麵。

“——”謝木張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

薄欽能感覺到他下意識的躲在了自己身後,雙手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像是,抱著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男人擰眉抬眼,看到前方站著一個人。

長身玉立,戴著金絲眼鏡,外表溫文爾雅,一副人模狗樣的做派。

他手中抱著百合花,神情有些怔然的看向躲在薄欽身後的青年。

“謝木……”

他眼中滿是希冀,又在接觸到青年充滿了恐懼的眼後,雙眼黯淡下來。

薄欽推開少年抓住自己的手,“譚濤?”

這小子怎麼來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