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在外邊晃悠了挺長時間,想了挺多事,我都不知道是幾點了,外邊連個燈也沒有,我也沒有能照亮的東西,手錶壓根看不見。
後來我有點走累了,腿疼,上了出租我才看見表,原來都兩點半了。我仰頭在後座上,心裏還是有點沉,堵得我難受。
社區物業特別好,這個點了保安小哥兒還在值班,見我過來他都沒給開門,先出來確認了一下我的身份。我沖他笑了笑,“今天夜班啊?”
“啊,是許哥啊?”他摸摸腦袋,笑著說:“你等我給你開門啊,今兒怎麼回這麼晚啊?我看張哥也回來挺晚的。”
我挑眉問他:“他回來了?”
“對啊,”他給我開了門,“你不知道?”
我聳肩,對他說:“嗯,我沒帶手機。”
跟他擺了下手,我低頭往家走,這貨竟然回來了,我還以為他這次能有點出息。
他沒進屋,就在門口坐著抽煙。見我從電梯裏出來整個人都傻了,倆眼睛瞪著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問我:“你才回來?”
我木著臉,“嗯”了一聲。
他把煙在地上踩滅了,看起來有點不知所措,“你幹啥去了?”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拿鑰匙開門,我說:“怎麼不進去?”
他在我身後臊眉耷眼地跟著進來了,拿了自己拖鞋換上,小聲說:“我敲挺長時間門,我以為你不想讓我進去故意不開門,沒敢進去啊。你這大半夜的,你幹啥去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剛才在外邊的時候想太多了,反正我特別不想跟他說話,我也不想看他。我去洗手間洗漱,他一步不離的跟著我,“哎問你呢,你幹嘛去了?”
我刷我的牙,他問他的話。
“你別刷了你看著我,”他捏著我下巴讓我扭頭看他,“回答我!”
我扭著脖子繼續刷我的牙,我知道我這樣挺折磨他的,他估計快受不了了,八成無數個版本的故事已經在他腦海裏上演了。
“你行!你長本事了啊!”我能看見他眼裏蹭蹭冒出來的小火苗,“我問你話你不答!你連手機都沒拿大半夜的你去哪了你?”
“你是真不怕遇上事兒哈?你忘了當初那回了?媽逼的嚇得我心髒都快吐出來了你不能長點記性嗎?!”
他說這話讓我心裏有點觸動了,我扭頭回去漱口,一邊在嘴裏涮著牙膏沫子一邊隔著鏡子看他,熬夜熬得眼眶都青了,襯衫也皺皺巴巴全是褶子。
他說那事兒是挺多年前了,不說我都有點忘了。那還是我倆大學時候,放假了各回各家,那次是我們高中同學聚會,玩的挺晚的,我從ktv後門出來,倆男的在那苟且。讓我遇上了本來挺尷尬的事兒,不過那倆人可能剛吸過粉,神智不太清醒,遇上我這麼個年輕又英俊的帥哥有點把持不住,想要拉上我一起。我反抗無效,他倆力大無窮,我差點就被塞車裏帶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有靈犀,張子劍當時就跟個天神似的出現在我麵前。我後來問他,你繞到後門來幹什麼,他說不知道,他覺得我可能會從後門出來,因為後門離我家近。
這其實不算什麼事兒,畢竟什麼都沒發生,虛驚一場。再說以我的機智就算真被帶走了其實我覺得也可以成功逃脫,他倆神誌不清那樣也辦不成什麼。不過張子劍對這事記得特別深,每次我回家晚他都得一遍遍給我打電話,好像我是個嬌弱的少女。
我洗了把臉,用毛巾擦幹。然後把毛巾用溫水投了投,回頭在他還皺著眉的臉上抹了兩把,我挺溫柔的當時,因為我最聽不得他用粗口說那些關心我的話。
也是挺賤。
毛巾一拿下來他表情立馬變了,委委屈屈的,“寶貝兒咱不鬧了,今兒都是我錯,我再不說混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