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執陌直接笑出聲了:“真是搞笑,我又不像你,做什麽事都不帶腦子,我說話肯定是有依據的,否則你以為我憑什麽敢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來?”
大伯嘴唇劇烈地顫抖起來,額上瞬間冒出了豆大的冷汗,眼前黑一片白一片,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他的目光快速梭巡一圈,定格在了主位上從始至終都不發一言的老爺子身上,瞳孔瞬間放大,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上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緊緊抱住了老爺子的雙腿,鬼哭狼嚎道:“爸!爸,您快看看那個臭小子,居然指著長輩的鼻子罵啊,還有沒有一點教養啊?簡直就是個白眼狼啊!您可千萬別聽他胡說!我沒有,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幹啊!您信我啊爸!”
宴青雄狠狠閉了閉眼睛,就感覺自己心髒疼得厲害,胸腔裏的空氣都稀薄了起來,險些要被這個狼子野心的大兒子氣到去見親爹。
“你是我最大的兒子,我對你的最後一點憐愛,就是不會報警,”宴青雄睜開一雙痛徹心扉的眼睛,眼裏充斥著濃濃的哀慟和無奈,幹枯的雙手無情地扒開他兒子的手,把他兒子重重地揮推開去,嗓音發顫地說,“這頓飯你也別吃了,直接去祠堂領罰吧,至於你旗下的公司,我會交給執陌管理,就當是我上輩子欠你的,以後你也別出現在我麵前了。”
“爸!爸……別啊,爸!”大伯當即雙腿發軟地趴在了地上,再顧不上一點麵子,瘋狂給他爸磕頭,都當爺爺的人了,還跟他家小寶似的,哭天喊地道:“不要啊,我錯了爸,我真的知錯了,求您原諒我吧,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宴青雄再次閉上眼睛,側過頭,顫抖地揮了揮手:“把他帶下去。”
立刻有兩位高大健壯的黑衣保鏢走過來,毫不留情地把大伯架了下去。
“爸!爸——!不要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爸,爸——”
大伯的哭喊聲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宴廳壯麗璀璨的門後。
另有一群人走到了大伯一家旁邊,冷漠地俯視著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寶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這會兒倒是終於有點十歲小孩兒的模樣,躲在他媽懷裏瑟瑟發抖地抽著鼻子,一動也不敢動。
堂哥的腿軟得已經站不起來了,隻能由著兩個保鏢把他架起來,朝大門口拖去。
他老婆則牽著他兒子,抽抽搭搭地跟著他身邊,陪著他去祠堂找他爸去了。
宴廳總算重新恢復安靜。
樂隊奏樂的聲音漸漸增大,不一會兒便用舒緩的音樂,衝散了現場緊繃的氛圍。
氣氛好像恢復了一開始的模樣,又好像有什麽在暗地裏悄然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