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生的一點兒沒隨他,尤其是如今沉臉垂眸的模樣,跟喬雨不開心時的神色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當初她背著一身的罵名,要許鴻親口說自己是不是小三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的神色。
“喬喬,你應該恨我,連我都恨我自己,那時候明明心都揪住了,卻還是沒有舍下陳家能帶給我的前程。”
不提這些事還好,一提起來喬喬就不得不恨他了:“你說這些有什麽用,該做不該做的你也都做了,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你不來後悔,現在流兩滴眼淚,花點兒錢就妄圖我代她原諒你嗎?可惜,我媽從來不提你,我最叛逆的時候,用盡了手段逼她都沒用,如果不是許家瑞突然出現,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你。”
許鴻的話被喬喬打斷,自己卻尋不出什麽好的借口,隻能張著嘴啞口無言。
喬喬說的沒有錯呀,殺人犯時候怎麽痛哭流涕,被害的人也醒不過來,所謂的後悔也不過是圖別人認定一個悔罪情節,好讓自己承受的處罰能輕一些。
在他看來,許鴻現在的行徑跟那些人也差不到哪裏去,不過就是想求個內心的安寧,可是罪都已經犯下了,憑什麽不能有點兒罪惡感呢。
“我不會原諒你的,我媽也不會,你做什麽都沒有用,她如果不恨你了,那一定是因為不在意,而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因為我忘不了她走的時候有多淒楚。”
許鴻本想說,你長得真像你媽媽,聽了這一席話也說不出口了:“我對你們母子而言,大概真的十惡不赦,算了,事到如今才出來當父親確實有些晚,我不奢求你能原諒,但很多事不說出來,對你也是心結。”
他喘了一會兒,把臉轉過去,怔怔望著窗外的天空,跟喬喬說:“我再狠心,也不會明知你們的處境而無動於衷。當初傷了小雨,我沒有顏麵再去見她,她也說要與我劃清界限,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以為這對我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是嗎?”喬喬冷笑著打斷他:“你是不了解你們那個年代,還是不了解人心冷暖,你害她從一介才女淪為笑柄,一句橋歸橋路歸路就完了嗎?”
話從口裏說出來的過程何其輕巧,但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插足別人感情再配上女大學生這個身份殺人也夠了,更何況喬雨曾經那麽優秀,自然也有所有優秀的人該有的驕矜。
“我知道,我知道我毀了她的名譽,害她一落千丈,世上終究是沒有魚和熊掌兼得的美事兒,看到她轉身而去時臉上的神色我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陳影拉住了我,說既然已經傷害了就不應該再去招惹,白白讓她再對我抱期望,又傷一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