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眨眨眼:“然後呢?”
楚晰老實說:“然後我就回家了。”
“哦——”喬喬緩慢點了幾下頭,突然挺住:“等會兒你在醫院吃早餐,楚晰!你個沒出息的,不會是和他在醫院呆了一晚上吧,孤男寡男的,你要氣死我啊?!”
楚晰慫兮兮的縮了縮脖子:“那我呢怎麽辦啊,快燒到四十度了,總不能丟下不管吧。”
喬喬想起季域當初對楚晰的態度,氣的冷笑:“你不管也死不了他,直接說到哪一步了吧,我承受得住。”
楚晰看著喬喬快要炸毛的樣子,果斷隱瞞了自己在季域懷裏哭的那段兒,弱弱解釋說:“沒到哪一步,他睡得沙發,我都沒怎麽理他,就早上……喬喬,季域懷疑我了,他說我有事瞞著他,我擔心他會查到……我們能做的太少了,那些伎倆在他麵前,根本就不夠看。”
喬喬了解楚晰,要不是被逼急了,他這種逆來順受的性子,怎麽可能會跟季域動手,之所以抓著這件事說,不過是想逗一逗楚晰,叫他不要總是那麽忐忑。
可是如今季域都有這種懷疑了,還怎麽可能不忐忑呢。 喬喬看著楚晰,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去安慰他。
他們或許也會在鏡頭下麵光鮮亮麗的飾演這樣或者那樣牛逼的角色;或許曾經卑微的觸碰過一點點所謂上流社會的門檻,但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兩個在尋常不過的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的身世還要淒慘上一些。
麵對季域這樣的人,大概也隻能像螞蟻撼大象那樣,拚盡全力也無濟於事,到頭來也隻能悠悠歎了口氣,頹然問上一句:“楚楚,老天為-你是我的執念-什麽會對我們這麽不公平?”
楚晰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用茫然的沉默來麵對。所有被命運折磨的人,如果知道原因,可能就沒那麽難以接受自己的命運了,可惜人們總是一無所知,隻能自己想辦法在黑暗中,給自己找到一點點光。
他把頭埋在膝蓋上,跟喬喬說:“我曾以為自己可以在昆城有一個家,看了大概也不行了……喬喬,我可能要離開昆城了。”
喬喬聽著楚晰話裏傳來的顫音,心像被一直無形的手給攥住了,他也蹭有過這樣一段居無定所的生活,明白其中的辛酸與無奈,卻在這個時候什麽忙都幫不上,隻能問他:“可是你要去哪裏?”
楚晰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世界之大,我想,總能有一個地方是我的容身之處吧,或者走到哪裏算哪裏,還有不到九個月,總會有辦法的。”
“那季域在,你一出門就會被他跟上……怎麽走?”
“季氏那麽大,他不可能永遠都不回去,單義熟悉昆城,我去找他想想辦法,選一個季域的時間離開……如果他一直不走,我就想辦法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