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熱我也熱啊,”林是非立馬說道,穿上鞋就打算亦步亦趨地跟,“一起洗澡嘛。”

話音未落,嶽或便突然停下腳步,趕緊回過頭來。

他麵無表情地抬手指著林是非,食指做出下壓動作,林是非看懂了,老實地把往前邁出的兩步腳退回去。

坐在床沿。

“我洗完你再洗,”嶽或不容置喙道,“敢過來我打你。到時候別說我家暴。”

林是非很乖順地點頭:“遵命,Darling。”

馴服對方的嶽或,自行讓凶狠的眼神軟和下來:“哼。”

眼下是十一月中旬,明天周日,照常回學校。

不過嶽或不用上晚自習,因為這段時間學校知道藝術生的時間都很緊張,文化課沒辦法顧及太多。

所以早在國慶回到學校,各班便通知了高三的全體藝術生時間都相對自由。

讓他們專心備考。

等參加完藝考再一切照常。

最近大半個月的晚自習,嶽或沒去過教室,全是在宿舍裏畫的素描速寫,偶爾會開場直播保持畫水彩的手感。

當然,作為保送生,林是非更是無所畏懼。

嶽或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花灑裏的熱水在細膩的肌理流淌,順其而下染濕全身,映著頭頂散發出白色光線的燈似是能發光似的,嶽或在心裏計算思索聯考的時間——

還剩一個月。

畫了那麽多年的畫,嶽或倒是不緊張,但“事到臨頭”,他似乎是沒怎麽反應過來當初那個什麽也不是的嶽或,如今也變得優秀。

恍若做夢,很不真實。

以前他哪裏敢想考大學啊。

不輟學就不錯了。

但現在他什麽都敢想。

熱愛的畫畫敢想、重新擁有親情敢想,互補的愛情更敢想。

嶽或放鬆地揚唇,很淺地笑出來,他衝完澡便用浴巾把身體擦幹打算穿睡衣回臥室睡覺,手剛伸過去便又自覺停住。

剛才出汗了,沒法穿,可他又沒帶新的。

連睡褲都在床上沒帶過來。

“……”

嶽或把浴巾搭在肩背,拽住棉質布料的兩邊將其隨意地攏在胸前,麵目淡然地走動。

在林是非發覺他是怎麽出來的、而眼神即將“變異”時,嶽或這才頭皮微麻迅速地掀開被子鑽入被窩,把被角嚴實地掖到脖頸底下。

他從旁邊抽出浴巾扔到林是非臉上,凶巴巴地道:“看什麽看,衝澡去啊。趕緊睡覺。”

林是非嗓音微啞:“怎麽不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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