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最渴望得到父母給予給他的愛護了。
可林是非就像能長在嶽或身上似的,學校裏黏著、宿舍裏黏著,這時候竟然還能黏著。
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能以為他倆的床都睡同一張!
但嶽釋不知道嶽或到底什麽時候會放周六周日的假期,也拉不下臉降不下身價主動詢問門衛高三什麽時候能回家,他和普通人不在同個階層。
所以嶽釋在每天下午去小學接嶽含舒放學時,都會來這裏看看。
不覺間都有三個周了,也是毅力可嘉。
嶽釋在原地平複了許久的心情,因為氣憤而湧上臉頰的豬肝色才緩緩褪去。
但嶽或跟林是非可不會在這兒刻意地等他。察覺到嶽釋在深呼吸,似乎在自我開解似的,嶽或竟然覺得心中沒來由地舒暢。
猶如他曾受過的、無從宣泄的無視跟委屈,都突然找到了可以前往光明的小口,讓他和過去的事物又分離得多了些。
那些曾腐爛的血肉被並不漂亮的痂保護,待徹底脫落時,他便會如新生般光潔,永不畏懼。
“寶貝,我們走吧。”嶽或低聲說,在此時還存續著白晝光亮的天色當中,他大膽地去牽林是非垂在腿側的手,指節再嵌入他的指縫。
林是非察覺,當即反客為主地更加緊扣,柔聲應:“好。”
一條身上有些髒汙的流浪狗不知何時停留在幾人身邊,蹲坐著好奇地看他們。
它體型並不瘦,也不害怕生人,明顯就是時常被路過的行人投喂習慣了。
此時似乎是也在等嶽或他們投喂自己。
剛平複完心情的嶽釋剛抬眸便見嶽或已經朝前走,連忙出聲質問道:“嶽或,我是你爸,你這副半句話都不想跟我說的樣子跟態度到底都是誰教你的?沈婉嗎?!”
“你媽平常就這麽教你?”
他本來想質問是林家嗎,畢竟林倚白既然已對外公布林是非和嶽或都是他的兒子,那嶽或就會經受林家給的一切教育。
可話剛到嘴邊,嶽釋便在看到林是非側過的眼眸裏含有的冰冷警告而改口。
反正沈婉那樣的瘋女人,確實能教出這樣的兒子。
“當然是你教我的,”嶽或頓住腳步,在此時已陷入半昧的傍晚中側首看過去,讓人無法看清他麵上的表情,“嶽叔叔。”
“我和沈阿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們之間有恩怨,請自行解決,不要牽扯我。”
“什麽?”
嶽釋似是被這道尤為陌生的稱呼喊懵了,很是惘然。
自八年前離婚後,沈婉跟嶽釋就全當對方死了,從未再說過話,也從未再聯係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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