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輛車, 再想起自己爸媽目前還在酒莊裏, 林倚白突然福至心靈,看著此時已把車窗降下來和他打招呼的張承泉。

開口問道:“承泉, 你剛才是把小非和小朋友送回家了?”

“對啊。”張承泉點頭,回答道, “小少爺說, 是少爺你讓我先把他們送回去的。”

林倚白:“……”

張承泉繼續道:“他說小或少爺喝多了,有點站不穩, 要趕緊回去。”

嶽或確實是喝多了,在打完陳譚淵後, 林是非重新領著嶽或不知道從哪裏回來, 言千黛就看出了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隻是還不等她試著和嶽或交流確認哪兒不對, 林是非就先發製人地開口:“星星酒量差, 剛才他喝了點兒紅酒,說長句的時候思考的時間就變長了, 反應有點慢。”

“媽你先別跟他說話了, 明天再說吧。”

這番話聽著像正常解釋, 但言千黛是林是非的媽媽,她知道林是非這是在明確地拒絕。

拒絕讓她看見嶽或和平日裏完全不同的樣子。

言千黛當時就歎氣,但又隻能無奈又順從地道:“好吧。”

“那你一定要看好他,別讓小寶貝摔了。”

林是非握住嶽或的手腕,應道:“不會的。就算我摔了星星都不會摔。”

所以在見賓客的時候,林倚白全程都是讓林是非開口應長輩的話,而嶽或隻要禮貌的稱呼到位就行。

林倚白會自行解釋他其中一個孩子性格內斂、認生。

反正嶽或平時在陌生人麵前確實如此。

但他沒想到林是非會這麽快就帶著嶽或離場。

連說都沒說一聲。

但現在人確實已經走了,又不能打電話再把他叫回來。

……說不定打了又是關機。

思及到此,林倚白隻好沉聲認命:“好。”

言罷他斂著眉目,道:“那你去接爸媽把他們送回去吧。我去處理陳譚淵的事,讓他們早點休息,不用擔心。”

張承泉即刻點頭:“好。”

酒莊內亮如白晝的燈光緩緩滅下去,順其自然地讓黑暗侵染世界,隻留下能夠視物的溫馨光線,仍然能夠在夜晚裏留下“獨樹一幟”的明亮。

*

客廳天花板上的精致吊燈花紋繁複,但嶽或卻看不清,隻能用餘光瞄到些許。還是被林是非從身後掰著下巴和他接吻,透過浮滿淚霧的模糊視線窺見的。

嶽或身上的高定西裝外套已經被分毫不愛惜地丟在地上,馬甲與素色襯衫都變得微皺,像是被誰粗暴地揪住領子狠狠地虐待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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