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之嘖了一聲,沒忘記替自己辯解, “我隻是不確定具體日期而已。”

謝篤之當時問得實在太詳細了,簡直和審訊沒什麽兩樣。

“老二夢到的則是十三歲到二十七歲。”

謝篤之輕飄飄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向謝夫人,問道:“媽媽,你呢?”

謝夫人眉頭緊促,“……我夢到比老二還要,從小乖五歲那年走丟開始,一直夢到他二十六歲。”

夢裏她的孩子五歲丟失,十八歲被找回,在家隻待了不到一年時間,受到了傷害,在痛苦中蹉跎了兩年——甚至也可能接近三年,才完全從過往的陰影中走出來。

“那我的猜測應該正確。”

謝篤之說。

因為小乖的那段夢境甚至更短,比所有人都要段。

“假設我們所處的世界是A,你們夢到的、家裏領養了白軟的世界為B。”

“作為直線,AB並不相交。”

他說出自己的結論,“這兩者完全平行,我說話的同時,B世界的另一個謝篤之可能在做另一件完全無關的事,縱使我們處於同一個時間。”

謝思之真的很想問他為什麽要說初中——當然也可能是小學學過的數學知識。

又考慮到說出來肯定會被說“不要插嘴”,幹脆又忍住了,隻是表情愈發急切,恨不得謝篤之語速再快上一點。

“但A和B不是直線?”謝先生沉吟。

“對,A和B的本質是空間。”謝篤之說,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好的紙,“我沒有理學學位,僅能向你們解釋現象,而非現象背後的原理。”

紙張對角折疊,以對角線為基準,一邊寫有A字母,一邊寫有B字母。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寫有字母B的那麵又折疊了一下,用對角的尖尖越過了那條線,又折疊了一下,這次疊得更深,超出了原本被劃分好的對角線老長一截。

他這個演示遠遠不夠準確,甚至是存在許多想當然的錯誤,精準的應該是A國實驗室的那個建模。

但謝篤之現在需要的僅僅是家人以最快的速度理解,以便進行下一步動作。

“由於磁場等因素的影響,空間可能會以不同的角度、甚至是方式,產生一定的映射。”

映射是隨機的,可能包含過去,也可能有所謂的將來。

謝夫人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她盯著謝篤之手裏的那張紙看,謹慎,小心翼翼,又不自覺透出一股期冀,“阿篤,你的意思是說,或許我們夢到的事情……可能還沒有發生?”

謝篤之點頭,“理論如此。”

“那應該有什麽辦法。”謝夫人鬆了一口氣,“……我記得G省那邊有個特別靈驗的得道高人,知過去曉未來,我明天就去那邊請他,看看能不能托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