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孩子,本質上是因為愛妻子。
謝先生這些年幾乎沒有在謝夫人麵前抽過煙,今天算是特例。
等煙燃盡,他才沉默地通訊錄裏翻出家庭醫生的號碼,給對方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出去。
謝夫人臉上淚痕已經幹了,問他:“為什麽我會不相信自己的孩子,甚至沒有認真聽他說什麽,就做出了判斷呢?”
謝先生又點了一隻煙。
良久,他同樣啞然地開口:“……這並不你的問題,你同樣也是受害者。”
“可是這不能代表什麽。”
謝夫人理智地開口,“……阿佇,我是受害者,但我也同樣是加害人。”
她對那個夢的記憶清晰到可怕。
在那個夢裏,她記得是小思最先發現了不對,告訴她,她給小乖的銀行卡在軟軟的房間。
她去問軟軟,但是軟軟神色很平靜,不像說謊,告訴她銀行卡是在家裏的垃圾桶裏看見的。
他撿起來,是怕她知道後會傷心。
所幸的是她懷疑了。
她當時覺得小乖雖然不是好孩子,但心裏對她還存有一絲敬畏,不至於幹出一出家門就直接丟到銀行卡的事。
他在從她手裏接過銀行卡的時候,眸光灰白,透著一絲惶恐。
她那天晚上輾轉許久,去查了家門前的監控。
他沒有丟掉那張銀行卡,隻是站在家門口不遠處站了許久,做了一個擦眼淚的動作,轉身離開了。
那銀行卡是怎麽到軟軟手上的——?
這兩個孩子後來的關係並不好,轉交應該不可能。
她心中的疑惑越放越大,開始調查,然後,徹底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軟軟做事非常周全,但那是在他逐漸長大之後。
謝夫人還是找到了一些證據。
她沉默地把那些證據擺在軟軟麵前,聲音顫抖,問他為什麽。
謝家對他難道還不夠好嗎?把他當成親生的孩子看待,也計劃給他留了和其他人等額的股份。
謝夫人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們家成員構成非常簡單,相親相愛,更沒有因為家產分配的問題紅過眼。
軟軟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她和軟軟對峙時,軟軟並沒有任何慌亂,隻是笑,然後笑出了眼淚。
他仍然喊她“媽媽”,可是謝夫人覺得惡心。
軟軟接下來的話更讓她頭暈目眩,幾乎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軟軟承認了所有的事,並嘲笑她,說你們的愛也不過如此,不如把他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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