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己好像也沒辦法判斷對方到底對他是不是也有幾分無關兄弟之情的喜歡。

不是方法有問題,也不是謝篤之表現得如何如何,讓人摸捉不透。

而是他自己不自覺閃躲。

明明坐在旋轉木馬上,腦子裏想的卻全是他們之前在歐洲,謝篤之教他騎馬,馬跑著跑著就把邊坐在馬上讓馬晃悠著走邊玩遊戲的謝思之甩在了最後麵的事。

那個時候,要不是謝篤之注意到了手表上的時間,說他們應該回去吃晚飯,他感覺他和謝篤之甚至會一直像那樣逛下去。

他們今年寒假的時候,還是要過去歐洲——謝篤之已經買好了那種在森林裏的小木屋,他們當時約好,今年要一起看極光。

要是他在那個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喜歡謝篤之就好了。

李珩忍不住想。

這樣一來,他還在歐洲的時候就可以悄悄去試探對方——那邊氛圍要更開放一些,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不止一次收到過各類人群的搭訕。

他那個時候就應該仔細觀察謝篤之的反應,而不是手足失措,把注意力都放在怎麽應付那些人上麵。

李珩感覺旋轉木馬上的十五分鍾有一個世紀那麽長,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種渾身一輕的感覺。

他拉起謝篤之的手,下意識回避有關旋轉木馬的話題,“三哥,我們接下來要去鬼屋了。”

謝篤之不是沒有感到過疑惑,他隻是下意識回避了思考。

但聽到鬼屋兩個字,青年腳步還是倏地停頓了一下。

謝篤之並不害怕那些超自然靈異現象,對鬼屋更不會存有畏懼心理。

他隻是完全本能地疑惑了一下,為什麽拍照要去鬼屋那種地方。

為了製造效果,渲染氛圍,鬼屋都會布置得十分陰暗,造景通常也不會有多細致——因為很多東西遊客都看不見,不會過分注意。

隻要氣氛到位,足夠出其不意,就算工作人員臉上塗的都是番茄醬,也能讓很多惴惴不安,心中有鬼的人尖叫出聲。

謝篤之想不到鬼屋有什麽可以拍的,在那種環境下,拍出來的照片也容易有曝光問題——今天出門,李珩隻帶了相機。

替換的鏡頭,補光燈這些都沒有帶。

但隨即,他就很自然地抬起手腕,用看時間的動作掩蓋住了片刻前的疑竇。

李珩輕輕扯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看自己指的地方,“從這裏也能去鬼屋,三哥,我們要不要繞個路?”

“這條街裝修很有意思。”

被指的地方的遊樂園裏的小吃街,老長一條,統一裝修成了糖果屋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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