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是甜的。

有那麽一瞬間,白軟甚至想把把他鎖到手術台上,動作輕柔地把他眼睛取出來,一點一點吞吃掉。

這樣的話,他就能永遠把那雙眼睛留住,有也確保他看到的一直都是自己了。

李珩懵了懵,開始還沒意識到他想做什麽,直到滾燙炙熱的唇舌落到自己臉上,他本能掙紮起來,在手腳都被束縛的情況下,狠狠用肩膀去撞白軟,又用額頭將他錘開。

——費解。

——惡心。

剛剛的衝擊使他幾乎失去思考能力,在把白軟頂開之後,本能發出一陣劇烈的幹嘔。

胃內空空如也,李珩幾乎要把膽汁也吐出來。

他眼眶紅了。

白軟有些驚奇地看著他的反應,沒有急著湊上去,而是等他幹嘔完,又忍不住咳嗽了好一陣,才重新坐回他身邊,伸手去拍他的背。

一下,一下。

剛剛,白軟確實在欣賞這樣的反應。

“哥哥,那個冒牌貨——就是謝篤之,他碰你的時候,你也會這樣嗎?”

聽上去,他隻是單純在感到好奇。

李珩背脊發麻,尤其是剛剛被拍過的地方。

白軟的手章順著他的背脊,一路向下。

他的手指很涼,蛇一樣遊走,李珩感覺自己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寒毛卓豎。

白軟反而覺得有意思,不論是生澀的表現,還是因為恐懼產生的本能反應,“你不知道嗎?”

白軟語氣幽幽,哪怕是這樣的愉快,也不能抵消他在想到謝篤之時產生的厭惡與鄙薄。

“那個冒牌貨……”

“我三哥才不是冒牌貨。”

李珩下意識反駁,大腦還有些亂,“就算沒有他,我爸爸也不會領養你。”

“他也不會像你這麽惡心。”

想起剛剛發生的事,他胃裏又是一陣翻湧,那股想吐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白軟繞有興味地盯著他看,伸手去捏他的臉。

李珩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戒備,偏過頭躲開了

“你會在這裏,說到底還是因為你發現不管是堂堂正正的商業競爭,或者是那些不太能見人的醃臢手段,你都沒有辦法對他造成威脅。”

他又深深吸了口氣,大聲戳穿道:“所以你才會到我的學校來綁架我,唔……!”

白軟捂住他的嘴巴,表情倏地冷了下來,嘴角也成了一條平整的直線。

白軟在不悅。

不論是他剛剛那番對謝篤之的維護,還是對自己的看輕。

李珩一遍瞪他,一邊使勁咬住他的手,試圖讓他放開自己。

然而不論他用上多大的勁,白軟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痛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