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夢裏的時候,白軟倒是會像謝篤之說的那樣,會經常否定他,告訴他這樣不行那樣不行。
甚至後來他直播,玩遊戲,都會過來摻和上一腳,隻是他那個時候傻傻的,記吃不記打,總是忘記白軟之前坑他的事,還以為白軟是真的想和他一起玩。
“林墨的心理狀態要比普通人脆弱。”這應該就是白軟選林墨下手,而非衛卓偉的原因。
“我突然有點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墨墨拉回來了。”
李珩想到謝篤之從前的分析,心裏麵更加難受,“除非幹脆把他的手機拿掉,杜絕任何他和白軟接觸的可能,不然他總會看到白軟的消息的。”
他感覺自己進退維穀,認真考慮起,如果下午去見白軟,要提前做那些防護。
“隻是一種可能,所謂的最壞情況。”謝篤之緊蹙的眉頭鬆開了些許,“林墨對白軟而言,還存在利用價值。”
在榨幹剩餘價值前,他相信白軟不會輕易和林墨分手。
畢竟除了林墨,少年身邊的其他人並沒有那麽容易接近。
李珩莫名鬆了口氣,“那我們應該還有時間……我是不是應該先去給墨墨聯係心理醫生,先讓心理醫生和他接觸,提前給他做疏導?”
——這個時候了,他首先想到的還是林墨。
謝篤之罕見發出一聲歎息,“林墨的利用價值來源於你。”
“隻要他還是你的舍友,被你當成朋友,能對你的情緒造成影響……”
謝篤之眸光倏地沉了沉,一瞬後又重新恢復正常,“那對白軟來說,他就是有用的。”
白軟現在正把名為“林墨”的棋子捏在手裏,並不落子,而是試探他們可能的反應。
李珩哦了好幾聲,剛覺得事情好像簡單起來,柳暗花明又一村,謝篤之的聲音又重新在他耳畔響起。
“他或許會拿林墨的生命威脅你,讓你做自己不情願,但和人命相比又微不足道的事。”
“——比如,和他成為所謂的朋友,和我劃清界限,甚至於惡言相向。”
謝篤之語氣並不緊促,甚至還透著幾分悠然,可他越是這樣,李珩就越有種說不出的慌亂感。
哪怕隻是逢場作戲,他也覺得很惡心,而且不想因為這種事就和謝篤之劃清界限——明麵上也不行。
因為謝篤之是他最喜歡的哥哥。
他隻好盯著謝篤之,試圖用眼神表明自己的不情願——或許還有請求的意思在裏麵。
從語氣來看,謝篤之明顯一點也不著急。
謝篤之很坦然地和他對視,眼底蘊著一絲藏得很好的笑意。
李珩沉不住氣,先破功,拉長了調子喊他:
“三哥——”
“什麽?”謝篤之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