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卓偉本來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顧著點舍友情麵。
畢竟沒有意外的話他們要在一個屋簷共同生活四年,因為一點小誤會,剛開始就把關係鬧僵不好。
但顯然,薛策是那種給幾分顏麵,他就會主動湊過來打你的臉的類型。
“越缺什麽就越顯擺什麽,講的就是你這種人。”衛卓偉這樣說,“你越是口口聲聲錢不多,越顯得你有多在乎那幾個鋼筆錢,真low。”
“你能拿出來?拿不出來就不要嗶嗶。”
都已經明擺著撕破臉了,薛策也不打算再玩之前那套,半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優越和高傲,“說得好像你能拿出來五萬塊一樣。”
“你能拿出來?”
他輕飄飄掃了眼衛卓偉,“我身上還剩十幾萬,同樣的鋼筆還能買好幾支,你猜我為什麽要揪著那支筆不放?”
“——就是因為你們太low了,low到一眼就能看出來品行不怎麽樣,我看不下去想裝沒發生都難。”
衛卓偉拳頭捏得嘎吱作響,偏偏不好先動手打人。
“那要是能拿出來呢?你要怎麽樣?”李珩問他,“你認真反省自己的錯誤,然後向所有人道歉嗎?”
薛策的反應看起來像聽到了什麽十分好笑的笑話,大概是沒把他的話當真,或者覺得他在嘴硬,負隅頑抗。
李珩的幾個帳號其實都沒怎麽綁卡。
因為餘額上的那串零本來就花不完,根本不需要特地從卡裏轉錢。而且他雖然有很多張卡,但是每次出門買什麽東西,付款的時候根本就輪不到他。
那些被裝在錢包裏、來自各大銀行、甚至各個國家的卡片集郵意義要遠大於實際意義。
他對比了一下,到底是自己經常收紅包的聊天軟件裏餘額更多,還是專門的支付軟件裏餘額更多。
最後的聊天軟件勝出。
謝思之周六晚上突然莫名其妙,又給他發了一堆紅包,還是什麽話也不說,隻悶頭髮紅包的那種。
他去問謝篤之,懷疑對方是不是下午受了什麽刺激,結果謝篤之也給他轉了筆錢,讓他好好休息,不用搭理謝思之。
總之,現在他的錢包裏已經非常接近八個零了。
他走上前,舉起手機,把自己的錢包餘額亮出來,幾乎要懟上薛策的臉,發現自己沒想好要說什麽。
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看,他並沒有經驗。
他猶豫了一下,在對方混著不敢置信的眼神,和青青白白來回交加的眼神裏,很輕地問了一句:
“……你要不要現在打開計算機算一下,這裏夠買多少鋼筆?”
“現在,按照你的觀點,我即不low,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裝風輕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