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接受住宿,而不是像謝思之那樣直接搬到外麵的房子裏的原因。

“難怪。”

因為幹淨,謝夫人那時候根本就沒有怎麽幫他們弄宿舍衛生,隻簡單擦了幾遍就回去了。

她有點想給S大捐幾幢宿舍樓,但就算現在聯係校方,正式開工也隻能等寒暑假,裝修完也沒辦法馬上住人,等新宿舍建好,可能幼子已經升入大三,忙著實習,準備之後的考試,沒多少時間像大一大二總是待在宿舍。

“我又不是一直在宿舍,周六周末都在家的。”李珩不想搬出去,試圖勸說她打消這個想法,“而且媽媽,我這個學期,每天早上都有課。”

他們宿舍位置很好,離教學樓和食堂都不遠,不管是上課,還是放學去食堂搶飯都很方便。

住在外麵雖然條件會好很多,時間成本也會相應增加。

謝夫人還沒有看過他的課表,李珩把自己保存的截圖翻出來時候,她到底沒忍住咂舌。

“怎麽這麽多課?”

“是吧。”少年又重新把手機放回了口袋,“所以我才說住在宿舍就好了。”

而且大學宿舍的條件明顯比他讀高中的時候高出太多,他心裏其實很滿意。

但比起宿舍的居住條件,謝夫人其實真正擔心的是他的人際關係。

大學和高中及以前階段的教育有相當大的不同,沒有固定的班級,更不會由老師根據成績或身高等條件安排座位,四年過去依舊還認不全同班同學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起班級,倒不如說是以宿舍為單位。

哪怕在心裏告誡了自己一萬遍要懂得放手,從那天和幼子長談之後開始,一直到現在,她也反省了很多,不像過去那樣總是端著,小心翼翼,宛如麵對易碎的瓷器。

可是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能忍住不去操心這些零碎的東西。

就和她以前操心老大老三沉默寡言會不會被孤立,老二一個人住會不會連朋友都交不到是一個道理。

幾年前送謝慎之和謝思之去F大報道的時候,她好歹還見到了他們的舍友,打過照麵,就是有了初步印象之後也不敢完全放心。

萬一幼子的舍友恰好是那種強勢霸道又沒禮貌的性格怎麽辦?

她擔心他和舍友會有摩擦,又不因為這樣的擔心,一上來就走關係給他換宿舍,把他和以前的同學調去一間。

“那晚上你有空要多給媽媽打電話。”

最後,謝夫人這樣說。

“知道啦——”李珩拖長了調子,“我會盡量和舍友協調,或者直接去陽台給你打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