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邊走神邊想,要怎麽盡可能禮貌地把這通電話結束掉的時候,最上邊的消息欄裏彈出了顧明月的視頻邀請。

“白軟。”他不自覺帶上了喜意,幾乎是迫不及待去喊對方的名字,打斷了那段滔滔不絕的北方見聞。

白軟還是第一次聽他這麽叫自己,不自覺愣了愣,“小珩表哥,怎麽了?”

“抱歉,我臨時有個很重要的視頻通話,之後有空再和你繼續聊好不好?”少年邊說邊拿起手機,點進了自己和顧明月的對話框,給他發了馬上就來的鴿子表情包。

不止是白軟可以利用現在正錄節目這點,他也可以利用的。

作為“好朋友”,他相信白軟肯定能體諒自己的難處,把想說的話放到之後再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聽見白軟帶了點抱怨的聲音,“......那好吧,等會兒下了節目之後,我發信息繼續和表哥說。”

好像他們真的是很親密的朋友。

“好的,有機會再說,再見。”

李珩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掛斷電話,拉黑之後,才接受了小顧同學的視頻邀請,連始終提著的那口氣都沒有來得及鬆,情緒就被欣喜所取代,“明月,你到家啦。”

“好快哦!”

他這樣說,把手機橫過來,把剛剛編好辮子的亞歷山大也裝到鏡頭裏,“看,它是不是比上次長高了很多。”

然後,他才意識到顧明月似乎並不在家裏,而是在室外,臉上也畫了淡妝。

“你剛剛好像在騙我。”李珩抿了抿嘴巴,試圖讓視頻右上方,自己露在鏡頭內的表情顯得嚴肅一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是你不坦白,我國慶就去找其他人玩了。”

“我明明是怕哥哥緊張。”顧明月吐了下舌頭,這才說出實情,“好吧,剛剛我在錄節目,節目組要求嘉賓提供一小段和朋友的通話作為花絮。”

“聲音後期還會處理,不會暴露個人信息的。”

他有點擔心李珩介意,接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甚至提出了再重新去補錄一個作為解決方案。

小顧道完歉,又裝模作樣歎了老長一口氣,眉毛也捺下來,活像個八字,“實在不行,那我隻好給哥哥寫四年的大學作業,每篇論文都給你掛共一了作為補償了。”

不得不說,他的演技確實是有很大進步的。

李珩本來就沒有生氣,聽見他這麽說,更是覺得好笑,“我才不要你幫我寫大學作業呢。”

還有論文共同一作這種東西——他連高中數學學得不是很好,顧明月要是真的發表了特別厲害的論文,又帶上他,他肯定會想辦法連夜改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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