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幼子的性格,知道他善良真摯,以德報怨,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言而無信,對自己做出的決定後悔,既然答應去上節目,就一定會去參加。
白軟具體是怎麽樣的人,她沒有接觸過,所以不做評價,謝夫人隻是單純不想讓幼子和自己的表妹再因為節目產生什麽接觸——母親這一角色其實是很矛盾的,想盡可能尊重孩子選擇的同時,又試圖將他牢牢護在自己羽翼下,免受任何傷害。
所以她才想出“電話嘉賓”這樣的點子。
就算埋怨,幼子最多也就是埋怨臨時找借口把自己支到歐洲看望爺爺奶奶的她。
謝夫人隻要他心裏麵不會因為“失約”感到愧疚就好了。
這種事情,憑什麽能利用她幼子的善良,導致他良心不安呢?
“要是你覺得有點對不起小姨家的小軟,我們國慶的時候也可以邀請她來家裏麵做客。”她連後續的補償方案都想好了,假如幼子想和白軟交朋友的話。
李珩張了張嘴,有點像告訴她說自己沒有任何對不起白軟的地方,那個不為人知的夢裏是這樣,現實更是如此。
非要說的話白軟應該挺對不起他的,不管是之前故意利用他同情心的事情,還是升學宴那天故意跑過來找他,試圖利用他言而有信這一點,故意製造親近的機會,和他成為朋友的事。
隻是這些沒有必要讓謝夫人知道,不然她肯定又要使勁操心他,擔心來擔心去。
他不想讓媽媽太操心自己,對自己過度嗬護——那樣的話,他總會有種莫名的愧疚感,好像自己在騙取她的關愛一樣。
謝夫人把他當成花園裏非常名貴的玫瑰花,連澆水施肥都要小心翼翼地控製,光照不能太短,也不可以過長,可實際上他認為自己應該是那種花壇邊上的雜草,隻要紮下根就能生存,適應。
哪怕從她的神色當中看不出半點不自然的痕跡,好像那檔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節目本來就有這樣的環節,他在外麵沒有辦法及時趕回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暫時把身份從現場嘉賓換到來電嘉賓。
李珩才不覺得自己那個小姨會有這麽好心。
白軟的話可能半真半假,不能全信,但不妨礙他因為已發生的事情對對方抱有惡感,戒備她,盡可能將她往壞處去想。
而且,就算他誤會了白薇,總歸不能誤會白軟吧?
按照他對白軟的了解,白軟才不可能隻讓他參加那種隻用接個電話就算節目嘉賓,就能信守承諾的節目。
白軟才不會有這麽善良。
稍微動點腦子,他大概就能猜出來謝夫人這樣做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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