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部分時候,長輩都會覺得小輩之間產生的摩擦微不足道,無足掛齒,甚至會主動充當和事佬的角色。

他不能完全肯定謝夫人也是這樣,但無論如何,表現得乖巧一點,怯懦一點,總歸是沒有錯的。

然而——

門外站著的,是他恨不得除之後快的人。

“白夫人一直在找你。”謝篤之語氣淡淡,目光蘊著警告,“她看起來好像很急。”

“謝謝阿篤表哥。”白軟做出感激的樣子,心中卻發出不屑的嗤笑。

他走出房門,和青年擦肩而過的時候,相當隱秘地撞了對方一下,做了個挑釁的口型。

嚴格來說,他和謝篤之沒有任何深仇大恨,那點謝篤之曾經拒絕他拉攏的往事早就被白軟忘得差不多了。

當然,雖然也有“如果不是謝篤之橫插一腳,被謝家領養的應該是自己”的原因,但他在蟄伏這麽多年後出手,主要還是因為厭惡。

何況,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時機了。謝家已經找回真正的兒子,對謝篤之的關注從程度勢必會下降。進行離間,讓對方和謝家人之間的信任斷裂僅僅隻是第一步,他想要的是謝篤之失去一切,隻能在泥沼裏苟延殘喘,求死不能。

這個人礙眼到哪怕多待一秒,白軟都會忍不住暴露本性的地步。

他重新估算天秤的兩端,帶著強烈的恨意將名為謝篤之的砝碼重量加了又加,直到另一頭被高高翹起,搖搖欲墜,才逐漸恢復冷靜。

類似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尚能因為利益、猜忌反目,更何況沒有血緣關係,僅相處了月餘的養兄弟?

等白軟離開,李珩才有點不確定地開口,“他剛剛是不是......”

有一瞬間,他覺得白軟給人的感覺有點奇怪,比之前還讓人不舒服。

“他怎麽樣和我們沒關係。”謝篤之說,並解釋,“白夫人攔住我們,說了一些話。”

所以他現在才到。

至於剛剛支走白軟的理由,也是他瞎編的,白薇現在還拉著謝夫人,以“考驗他”為理由,編出很多真真假假的理由為自己開脫。

“不是什麽很重要的內容。”青年打了個補丁,不準備讓他在有煩惱的情況下再去關注那些。

“哦。”李珩本來也不想知道,隻是點點頭,準備把白軟剛剛的來意告訴他。

“不用管他。”

謝篤之成功在他說完第一句話之後就打斷了他,態度顯得有點隨意,“我過來是想問你要不要玩遊戲。”

遊戲娛樂能讓人感到放鬆,心情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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