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可以弄清楚, 我答應隻是因為如果我不那麽做,我的家人可能會在下不了台, 成為飯後閑談, 其他人議論的對象。”
“——不是因為我想去。”
他這樣強調。
為什麽白軟就已經假定他一定會去參加那個節目,並且按照安排,和他成為搭檔呢?
李珩根本沒辦法從白軟的態度裏看到多少對方口口聲聲說的“喜歡”和“好感”,反而隻感到一種帶著迫不及待的虛偽。
“可是, 媽媽是媽媽, 我是我啊。”白軟有點委屈, 聲音更輕,“......為什麽表哥不能把我們分開看呢?”
“可是媽媽是媽媽,我是我。”他難過地說, “......為什麽不能把我們分開呢?”
“因為沒有區別。”少年絲毫不帶委婉地開口, “我說不喜歡你的意思就是不喜歡你, 和你是不是小姨的兒子沒有關係。”
將近二十年的人生中,他少有攻擊性像現在這麽強烈的時候, “假如你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喜歡我, 想和我當朋友, 不希望我丟臉,那為什麽從進門開始,你始終在說節目上你會怎麽怎麽樣,而不是想辦法幫我拒絕這個邀請呢?”
“因為......”白軟罕見愣了一下,居然沒有馬上能回答出理由。
還能因為什麽呢?因為一切都是他的策劃,他需要製造一個除了自己其餘全是陌生人的環境,通過種種的“考驗”,讓少年意識到自己可以信賴,對自己產生好感,順利拉近二人的關係。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疏漏在哪裏了。
倘若把人心比作天秤,那兩端的砝碼重量便意味著其最終會偏向何方,盡管不願意承認,但白軟發現自己確實將自己看得過分高,忽略了其他可能存在的因素,導致了這樣的反感。
他感到有點可惜,即是在為自己的計劃,也是為剛剛浪費的時間。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那就是少年在謝家的分量要比猜測得要還要重很多,他被小心翼翼地嗬護,以一種相對正確地方式去愛和對待。
縱使這個好消息實際上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難度不止上升了一個台階,也意味著之前的那些準備全部付之東流,他要重新觀察眼前的少年,整理與之有關的人際關係,揣摩他的所思所想,在現有的印象下從新給自己粉飾好形象.
沒想到他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居然沒發現一團和氣的棉花裏麵還藏著零零星星的玻璃渣。
“因為說到底你是在為你自己考慮,想達成的也是自己的目的,而不是我的想法。”李珩幫他把話補充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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