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要將眼前的少年,謝家真正的小兒子把握好,就能輕易操縱事件的發展,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謝家人那樣愛他,他又愛謝家人,還有比這更好利用的事嗎?

少年一時疏遠和提防非但沒有讓白軟受挫,反而讓他更興奮起來。

倘若他看到的是個毫無戒備,反而因為之前那場巧合顯得驚訝,對他隱有憐惜的謝家小少爺,他可能會覺得沒意思也說不定。

追悔莫及,倍感虧欠的戲碼同樣是白軟喜歡的。

每成功一次,便會讓他對“人心不過是一盤可以被隨意塑形的散沙”的認知更深入幾分。

他忍住舔唇的衝動,隻悄悄用舌尖抵了抵上頜,重新調整好聲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主動叉過了話題,“媽媽之所以邀請你和我一起上節目,是因為想讓大姨難堪,淪為笑柄,證明她就算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喜結連理,生活美滿幸福,過得也絕不如意。”

像是膽怯似的,他偷偷瞄了李珩一眼,聲音更弱,“......因為她最喜歡的小兒子是個樣樣不如人,在節目上出盡洋相的廢物。”

“劇本都是提前寫好的。”白軟這樣說,“不管是導演還是其它的嘉賓,都會刁難你,剪輯也會把你表現得好的地方全部都剪掉,隻讓觀眾看到你什麽都不會,故意給別人添麻煩的那麵。”

“那你呢?”李珩很平靜地問道。

他不覺得白軟會有那麽好心,盡管他說的那些情況在節目中確實會有很大概率發生。

作為對照組的受益者就站在自己麵前,李珩很難覺得白軟不會有其他目的。

他肯定想要用這個消息換取什麽,才會犧牲利益,特地過來找他。

少年突然想起謝篤之和自己說過的那些話,頓時對自己的猜測多了些把握。

——是信任。

按照正常的邏輯,他最開始確實要懷疑白軟的用心,但之後他去參加節目,白軟肯定會維護他,和其他嘉賓對待自己的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他意識到自己應該把白軟和他的母親區別開來對待,白軟是無辜的。

或許還有可憐,畢竟在之前偶遇的時候,他給自己留下的是不被重視,隨便什麽人都能踩一腳的印象。

“我?”白軟好像很意外自己會被問到,忽地展顏笑了一下,“小珩表哥,我沒有關係。”

“雖然她想讓我看起來非常成功,優秀到能把表哥你比到塵埃裏麵,但我不想那樣做,那樣實在是太累了。而且就算我把事情搞砸,其實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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