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各種宛如天馬行空,奇奇怪怪的點子總是很多。

“衣服怎麽了?”謝思之把車速放慢了一點,上上下下,反反覆複地打量他,“很好看啊,媽媽還特地讓他們換了顏色,把版型也改了一下。”

可是問題就在於顏色。

昨天他出門穿的是紅色的襯衫,說是要討“開門紅”的彩頭,到了下午,衣服就在謝夫人的敦促下換成了綠色。

原因是“開門紅”之後,還要有“一路綠燈”,高分通行。

所以他身上穿的還是綠色,隻是款式和昨天的不太一樣罷了,沒有任何本質區別。

“會很紮眼。”李珩試圖掙紮。

“又不是那種低級的熒光綠。”謝思之笑眯眯,安慰他,“何況長得好看的人穿什麽都好看,你不要想太多。”

畢竟問題不在於回家換衣服,而在於回家之後,還能不能這樣光明正大帶著弟弟跑出去玩。

為了慶祝這一天,也為了重新奪回自己在弟弟心裏的地位,謝思之已經準備很久很久了。

成敗在此一舉,怎麽能因為換衣服的紕漏,就被揪住尾巴呢?

——何況他真覺得弟弟穿綠色也好看,襯衫飽和度不高,綠色其實很淺,袖口、領子,還有前襟還別有用心地繡了花朵和葉紋,其實很適合這個年紀穿。

同樣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就有裝嫩的嫌疑了。

不然他今天出門肯定也要穿兄弟裝。

“二哥,你要請我喝酒嗎?”大紅的跑車最終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

“別,我可不想今天就被趕出家門。”

謝思之隨口回答,又換了一副從容中帶著點嚴肅的表情:“謝小乖同學,學生不可以喝酒的。”

“可是這裏是酒吧......?”少年跟在他後麵走進相對昏暗的室內,剛問出口,就被吧台上穿著馬甲,笑眯眯鑿著冰的調酒師塞了杯牛奶。

還是薄荷口味。

“酒吧就一定要喝酒?”調酒師理直氣壯,摘掉自己的手套,從吧台後麵走出來,大大方方勾住謝思之的肩膀,揶揄道,“謝哥,你弟弟好乖哦。”

“廢話。”謝思之也把肩膀搭回去,“準備好沒,準備好就開始吧。”

酒吧了他們沒有其他的客人,頂上不斷變換光源的彩球燈全打開了,本來就是不透光的設計,黑暗之中,少年居然有種群魔亂舞的感覺。

然後,他聽見鼓點,還有吉他的聲音。

謝思之給他排練了一場演唱會,演唱會出現的歌全是他喜歡聽,為了更符合正式從高中教育解放的喜慶氛圍,其中一些甚至特地重新編過曲,喧鬧激烈中帶著點輕快,不知為何,莫名還有些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