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謝篤之被貓撓了。
書包的透氣性沒有那麽好, 哪怕拉鏈沒有完全拉上, 待在裏麵肯定也相當不好受,貓會衝人撒脾氣,表現出一定的攻擊性實在正常——哪怕書包是它自己要鑽的。
比起和貓生氣,怎麽想都是處理被抓的傷口更重要。
謝篤之被撓出血了。
“不用。”謝篤之拒絕, “很快就會自己結痂。”
青年似乎不將這一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 重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藥箱在電視櫃最下麵的抽屜裏。”
藥箱裏的藥物和護創材料都會有人定期檢查, 更換,日期都是最新的。
“可是貼上好得更快一點。”少年有自己的堅持, “小吱撓你撓得比二哥重。”
就算結痂, 也不會結痂之後馬上就能好。
他在藥箱裏翻出一排創口貼,沒看到蘆薈膠的影子,“沒有蘆薈膠嗎?那個不留疤。”
謝篤之還沒來得及開口,少年便很自覺地抓住他的手腕, 湊近, 沿著傷口, 把已經撕開的創口貼往上貼。
明明隻是件不需要過多在意的小事,卻專注得讓那道被撓傷的地方隱隱發燙。
他在替貓道歉,還有點自責。
“應該我來開書包的。”少年這樣說, “小吱雖然也會衝我吼, 但不會對我又抓又咬。”
但謝篤之知道問題其實不在貓身上。
與其說是那隻貓因為被關在包裏太久脾氣不好, 倒不如說,是他的態度激怒了貓。
他沒有設想過這裏會有貓進來, 剛剛拉開書包的拉鏈去抓貓的時候, 動作並不能用溫和形容。
隨意, 且粗暴。
心裏想的也是先把貓放出來,然後聯係福伯,讓他把貓接回去。
所以貓的反應才會那樣大。
先是咬了他,然後又因為他下意識的反擊,出於自衛目的,惡狠狠地撓了他好幾下。
青年眸子半垂,掩去了部分心緒。
顯然,這是應該說清楚的部分,可是他沒有,而是選擇放任,讓這個小小的誤會繼續了下去。
剛剛才道完歉,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教訓貓的少年已經俯下身去,半蹲半跪,在好聲好氣地喊貓出來了。
——其實沒有那麽像。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是有因為助理那張過於惹人矚目的動態壁紙而將少年和貓進行過類比的。
因為吃驚的樣子類似。
可貓的脾氣遠遠不會有少年那麽好,達觀溫和,更不會去因為一點小事去掛懷其他存在。
他的視線在少年身上停留瞬秒,又不動聲色地收回。
裝修的時候,地板特地讓人鋪了大理石,清潔起來很方便,但會很涼,有所謂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