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上,他就是做得再過分一點,讓白馮隻能通過勞動換取生計,也沒有什麽好被指摘的。

最多是作為老板,肚量過於小氣。

但在這一層身份前,他首先是少年的哥哥。

給受委屈弟弟討回公道,天經地義。

“站在公司角度,開除他也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他多解釋了一句。

李珩於是點頭,煞有介事地向他表示自己聽懂了。

謝篤之斂眸,低下頭,繼續之前的動作。

他想了一下,還是認為有必要說點什麽。

“……”

他沒想到少年會突然道歉,很乖巧地保證這種事情不會有下次。

可是,尤其在事情已經解決後,再以明明知道他心情不好還過來打擾理由,真的有點像撒嬌。

尤其在事情已經解決之後。

雖然少年態度誠懇,語氣也認真。

“我沒有不高興,隻是準備出門處理白馮的事。”

“這麽快!”少年脫口而出。

“我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謝篤之說。

倘若少年沒有特地過來說,他到公司後,也會把事情查清楚,晚上回來後,再把前因後果告訴少年,向他道歉。

之所以不是交給助理,而自己親自過去,是因為這樣才能表現出重視。

“昨天就應該查清楚了。”

謝篤之隻是考慮到生日宴缺席不太好。

“那……可以明天再處理嗎?就是,上班的時候順帶處理。”

李珩猶豫道,不太想他出門。

去趟公司再回來,往返就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他知道家裏的人為了今天,推掉了很多事情,尤其是謝篤之。

本來他的要求就已經很讓人為難了,要是謝篤之再因為這樣的事情特地跑一趟……

少年心裏默默把自己重新釘回那根名為驕縱的恥辱柱上,覺得自己好又當又立,已然變壞了。

一個人變好或許很難。

但變壞很簡單。

謝篤之眸中笑意一閃即逝,他停下動作,卻沒把外套重新放回架子上,而是就這樣看著他。

“為什麽要放到明天?”青年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他是故意這樣問的。

“……”

少年發現自己又被問住了。

他張著嘴,說不出話,氣勢一弱再弱,“……因為今天我還在過生日吧。”

——何況你都已經把工作上的事情全都推掉了,當然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和設想的有所區別,但謝篤之還算滿意。

這是撒嬌。

青年篤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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