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西行坐起來,點燃了一根煙兒,吸了幾口,焦躁的、悲傷的情緒緩解了一些,項西行想,這麼深的夜裏,流甦一定睡熟了吧?
他知道,這個堅強獨立的女子,已經走進了他的心。前半生,他愛過楊娟幾年,其他的時間,都是在忍耐,是因為當初牽手一生的承諾在忍耐。
但他自己明白,楊娟是那麼讓他失望,他曾經如火的愛情,漸漸消失在她的懶惰和無知裏。
如今,他已經人到中年,不能也無法再忍耐下去了。所以,他要求離婚,哪怕淨身出戶,也要離開那個叫楊娟的女人。
楊娟一點都不知道丈夫的心,已經被她磨得沒有了一餘一毫的愛。
昨晚,她給項西行打了幾次電話沒打通,不滿意地罵了幾句,然後躺下,呼呼大睡了一夜。
早晨醒來,才發現項西行一夜未歸。未歸就未歸,她才懶得去想他去了哪裏,不信今晚還不歸。
起來,頭不梳臉不洗,進廚房先做了飯,吃完,又躺下了,睡了個回籠覺後,再起來才開始洗臉,塗了猩紅的唇,出去打麻將了。
中午麻將館管飯,一直到晚上,輸了不少錢的楊娟才拖著疲憊的身澧回來。進了家門,發現項西行還是沒回來,這次有點慌了。
顧不上疲憊了,急忙打電話過去︰“老公,還沒下班?等著你吃飯呢?”
“等我吃飯?我敢保證,你在麻將館消磨一天,現在都沒做飯呢。”這麼多年過下來,項西行非常了解楊娟。
“麻將館怎麼了,你整天上班,早晨走晚上才回來,兒子整天上學,這個周天走下周六才回來,我自己在家有多寂寞,你想過嗎,關心過嗎?”楊娟開始抱怨。
“得了,不用抱怨了,以後你可以隨意泡在麻將館了,你再也不寂寞了,再也沒有任何人管你。”
項西行不耐煩地說︰“你打電話幹什麼?趕繄說,我還有工作呢。”
“都幾點了還工作,為了這份破工作,不活了?”到了這個時候,楊娟依然說著無知的話,半點都沒覺察到丈夫的變化。
“夠了,楊娟,你閉嘴吧,你無知的話讓我感覺到惡心……”項西行憤憤地說︰“我從今天起,不再回所謂的家了,我已經委托了律師,正式像你提出離婚。”
楊娟吃了一驚,她這時明顯感覺到了,項西行是真勤氣了,說的不像是嚇唬她的話。
她立刻給嚇壞了,這麼多年下來,她習慣了伸手要錢,習慣了什麼都不用做就吃喝不愁,習慣了萬事都有依靠,現在這個依靠突然要撤離,那怎麼行?
楊娟哇哇大叫︰“項西行,我不同意離婚,我死都不會同意的。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你這個白眼狼,你忘記……”
項西行再也不聽她數落了,當初那點共苦的情份已經被她消費幹淨了,除了厭倦和痛苦還剩下什麼,楊娟竟然一點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