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根本不理睬她的要求,雙臂依然固執地擁住她,一手甚至緩緩地放在她腰臀上,將她壓向自己。

「為什麼?妳在害怕什麼?是不是怕我這樣抱著妳,要是被妳未來的老公看到,會造成誤會?」他說得淡然,幽深的目光在她清麗的小臉上遊移。

駱以芳輕抽一口氣,覺得好難堪,不禁在他懷中掙紮起來。「放開我,唐先生,你、你不要這樣……」

麵對她軟弱無力的推拒,唐烈僅是慢條斯理地淡扯薄唇,沉穩的神態教人看不出思緒。

下一刻,他倒是出乎意料地應允了她的要求,雙手一鬆,讓她騰空的雙腳落了地。

「啊!痛……」穿著高跟鞋的雙足一落地,駱以芳才驚覺事態有多嚴重。

左腳的鞋跟八成在她急著跑開時不小心踩斷了,連帶著扭傷了腳踝,要不是唐烈及時提供依靠,她根本撐不住身子。

「好痛……」她不想哭的,但眼淚自動地衝出眼眶。

放開她纖腰的大手瞬間又將她抱緊,這一次她沒有多做掙紮,隻是倚在他強壯的臂彎裏,痛得小口、小口地吸氣。

「再不好好處理,等一下會腫得更嚴重。」唐烈低沉地說,似乎早已料準懷裏的小女人逃不出他的掌握。

驀然間,他略略彎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輕盈的嬌軀柔若無骨,對他而言,幾乎比一根羽毛還輕,根本沒什麼重量。

駱以芳嚇了一跳,眸中還含著淚水,緊張地出聲,「唐先生,你……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啊……」

他垂下俊目瞥了泛紅的小臉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放妳下來幹什麼?讓妳再次喊痛,再次跌進我懷裏嗎?何必這麼麻煩,反正妳是讓我抱定了,那就大方一點,我想我的胸膛夠寬大,靠起來應該挺舒服的才是。」

「啊?」這男人說些什麼啊!老王賣瓜、自賣自誇……駱以芳小臉紅得更厲害,怔怔然看著他,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

一方麵是不想在父親及眾多賓客麵前出糗,另一方麵是急著想擺脫這個讓她心跳莫名加速的高大男人,所以當唐烈問起她的臥室在哪裏時,駱以芳雖不情願,卻還是乖乖地指路,讓兩人能夠順利避開大廳裏的人群,悄悄從側門的樓梯上去,回到她位於三樓的房間。

這是一間極為潔淨溫馨的女性臥房,整組床套和擺在窗戶旁的一組小型沙發的椅套全是用拚布做成,色彩搭配偏向米色係,加上窗簾也是選用同款色調,整個房間在鵝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溫暖無比,很能讓人放鬆心情。

但此時此刻,駱以芳全身繃得好緊,一顆心卜通卜通地跳。

除了父親駱慶濤外,這是她的臥室第一次有異性踏入,不知怎麼回事,竟有一種被侵犯的感覺,好像一直以來嚴守的某種無形界線,輕輕鬆鬆就被人突破,而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對於這位自稱叫作「唐烈」的男人,潛意識裏有一個小小的聲音不斷提醒著她,要她趕緊逃離這號人物,要不然……後果會不堪設想。

至於會是怎樣的「不堪設想」?此時她心中還捉摸不透,隻曉得自從遇上他開始,她的心髒就跳得太快了,快到她得微張著小嘴吸氣,才能勉強得到足夠的氧氣。

進入臥房後,唐烈優雅而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

駱以芳偷覷他俊挺的側臉一眼,努力穩住思緒,輕聲說:「謝謝你。」

她自小受過良好教育,性子又溫和,正牌的乖寶寶一枚,雖然他的存在讓她緊張,但畢竟算是受過他的幫助,道謝是很應該的。

唐烈挺直身軀,居高臨下地凝視她,神情高深莫測。

「美女落難,能幫得上忙是我的榮幸。」

他是誠心稱讚她長得美嗎?還是隨口開開玩笑?駱以芳臉頰染開兩抹紅霞,又覺得呼吸不順了。

別亂想啊!她必須費心思考的事情這不夠多嗎?

習慣性地咬咬軟唇,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迎視他。

「唐先生,很謝謝你的幫忙,現在……是不是可以請你離開?我、我……呃?!」聲音突然卡在喉嚨裏,她張著小嘴,傻愣愣地看著他蹲下身軀,單膝跪在她麵前,跟著,粗獷的大手竟然撩高她的裙襬,還自作主張地脫下她左腳那隻斷了鞋跟的高跟鞋。

「唐先生,你——」

「叫我唐烈。或者,簡簡單單一個『烈』字也可以。」他的眼睛像魔術師一樣,充滿奇異又引人遐思的光芒,淡淡地瞥了她通紅的小臉一眼,視線又調回扭傷的腳踝上,仔細察看。

駱以芳氣息不穩,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反射性地想從他溫熱的雙掌中抽回左腳。

「別動,妳的筋有些錯位,調回來就好了,如果不馬上處理,狀況會惡化的。」他怎麼也不放手。

「不用了,你、你放開我,我休息一下就會好的,唐先生,你——」她的拒絕在唐烈驀然湊近的唇舌中失去聲音。

他在幹什麼?為什麼靠得這麼近?近到她可以在他深邃黝黑的眼底清清楚楚地見到兩個自己。

駱以芳猛然間醒悟過來,他他他……竟然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