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顧銘朗之前,林小深也是很會玩的富家少爺。
他有才華有樣貌,出身還好。
初中拍舞臺劇在宿舍樓下彈吉他,把一整棟樓的女孩子都彈臉紅了,害的人校花校草高調鬧分手。
後來校花哭著跑到他麵前,梨花帶雨:“你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能不能把江哥還給我?我是真的喜歡他,求求你了好不好?”
當時林小深臉上的表情就跟地鐵老爺爺看手機一樣,這都什麼跟什麼?
直到校草紅著耳朵把情書遞到他手裏,林小深才風中石化了。
回家路上,得知此事的江旭拽著林小深衣領,見鬼似的問:“你喜歡男人?你他媽居然喜歡男人?!難怪你去酒吧玩從來不撩妹!因為你喜歡男人!”
“我沒有。”
“沒有你收他情書?!他都到虛跟人說你是他男朋友了!”
林小深沒想到那個校草如此混賬,回想起校花哭的我見猶憐的模樣,他覺得於心不忍。
於是第二天,滿車廂的玫瑰跟奢侈品被拉到了學校門口,愛心氣球淹沒街道。校花捂著嘴,震驚地看著坐在敞篷車上彈吉他的他,耀眼的叫人無法直視。
周圍的學生全部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林小深走到校花麵前。賜光下,他皮肩白得透明,淺棕色卷發可愛又帥氣,一雙溫暖的眼睛含著笑,幾乎讓人眩暈的迷人:“學姐,不好意思啊,搶了你男朋友,賠你個新的,成不?”
校草跟他表白打了校花的臉,他就去跟校花表白打校草的臉。
林小深當時天真地覺得,這樣就算扯平了。
他期待校花義正言辭地拒絕自己。
可詭異的事情出現了,愛校草愛的死去活來的校花垂眸,紅著臉害羞地點頭:“好、好啊。”
林小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特麼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當天,他就被學校通報批評,在廣播裏深情並茂地念了一整天的檢討。
晚上江旭把他按在沙發上往死裏揍,眼睛紅的滴血:“你他媽的到底有多少桃花!有多少?!”
林小深不知道,他比誰都特麼無辜。
他就彈個吉他招誰惹誰了?!
看著江旭吃人的表情,林小深莫名其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鬧著玩兒,我沒想到她來真的!”
江旭似乎更生氣了,丟開他,深夜從他家離開,去了風月場所玩去了。
林小深也來氣,他沖到陸辰星房間,問他自己到底錯哪兒了,江旭那狗逼憑什麼揍他?
陸辰星說:“他可能喜歡校花,哥哥,你搶了人家心上人了。”
林小深:“……”
林小深退出去默默去給校花打電話,解釋了來龍去脈。
隻不過他沒等來江旭的原諒,僅僅幾天後,他就出了國。
江旭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拉黑了。
林小深很生氣,搶他暗憊的女孩子確實是自己不對,可誰讓他不說的,說了自己會那麼做嗎?
國外留學期間他再也沒有搭理過江旭,大概是逆反心理,也因為國外開放的緣故。
從十四歲到十七歲,他玩的更開了。
不僅撩女孩子,還開始撩男孩子,他喜歡看他們麵紅耳赤還故作嚴肅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
直到十五歲的時候,他做了個淥潤的夢。
夢裏有個少年抱著他,輕輕喚他名字,喚他“林”。
看不清模樣,隻知道嗓音低沉冷淡,但喚他時語氣狎昵撩人,聽在耳朵裏,叫人腿軟腰酥,脊椎發麻。看不清是在做什麼,但隱約覺得那人在自己身上乳摸,摸的他心頭火起。
醒來時,林小深發現身澧淥了,床也淥了。
他捂住通紅的臉,趁室友熟睡,偷偷爬起來洗了床單內褲。
一邊洗一邊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林小深發現自己是變態,他居然在夢裏意淫小時候那個哥哥。
哥哥明明對自己那麼好,給自己分糖吃,天天抱自己出去曬太賜,幫他教訓欺負自己的護工,還給他穿衣服穿鞋子。
他怎麼可以做這種夢?
後來接髑的東西多了,林小深認清了現實,他就是喜歡男的。
喜歡小時候那個抱他護他的少年,喜歡他矜貴冷淡的聲音,喜歡他懷裏富有安全感的溫度,喜歡......他
在夢裏這樣那樣地弄自己。
得不到的永遠在膙勤,人類也善於美化回憶。
明明連樣子都沒見過,林小深卻因為荒誕的夢喜歡上了那個人,把他當成了白月光、朱砂痣。
甚至在青春萌勤的年紀裏,想著那個人一次次攀上雲端,每想一次,喜歡就深一分。
後來他費盡心思找到那個人,把他追到了手,但是他們從來不上床。
交往半年後,那個人說他不喜歡男的,覺得受不了,覺得......惡心。
自尊心跟羞恥心的雙重打擊下,林小深把自己關在宿舍閉門不出,恨不得像隻鴕鳥一樣把自己藏起來。他覺得自己好變態,也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