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我不想跟你廢話。”她說：“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孩子，放過我老公？”
“放過？”祁言終於離開鋼琴鍵，從凳子上站起來，繞開等著，整理了一下領帶，說：“放過從何談起？沈太太，你老公是他自己貪心，是他工作上失誤，你要把這個歸結到我身上來，那我真是太冤了。”
“你冤不冤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做了，請你兌現你的承諾。”
“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你！”
林小冉氣得眸中直冒火光。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逼瘋了。
祁言倒是居高臨下看著她，笑：“怎麼？沈太太怎麼不說了？”
原本他以為林小冉會直接找退路了，沒想到她來了，而且還來得如此之快。
“祁言，你求你。”林小冉真的沒辦法了，要不然打死她都不會求他，這樣禽默不如的家夥，她看見都覺得惡心。
可現在隻能求他。
“祁言，我求求你，求你行不行？你要我怎麼做，你直接說，你放了我兒子。”
“祁言，你將來也會有家庭，也會有孩子，也會當父親，那是人身上的心頭肉，如果是你的孩子被人帶走了，你覺得你會怎麼樣？”
“我沒家庭，也沒孩子。”
“以後會有，你會澧會到的，就像我現在經歷的一樣。”
“林小冉。”祁言突然叫她，單手捏住她的下巴，這女人落淚時，眸中盡是清亮的光，就好像是一潭清亮的潭水一樣。
要把人吸進去。
看上去挺可憐的。
祁言一驚，差一點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
“哦？”恢復之前的冷漠，問：“做什麼都可以？”
“是，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放走我兒子，別再為難我丈夫。”
“林小冉——”祁言看著她倔強又可憐的樣子，問：“你真的要為了他們在所不惜？”
“是！”
她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怎麼她跟別人不一樣呢？
為什麼一點兒都不一樣？難道女人不應該是遇到了苦難，就會選擇一個靠山嗎？
應該後退的，就像他母親一樣，為了尋求下一段幸福，丟下他就走了。
“呃……”
他忽然捏著她下巴，狠狠往後推了一下，林小冉根本沒有防備，一下子沒站穩，就撞在鋼琴上。
疼痛瞬間從額頭上彌散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抬手摸了一下，已經出血了。
“林小冉。”他蹲下身子，擋著她麵前的光線，黑著的臉緩緩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叫她：“哪怕是現在這樣對你，你還不放棄嗎？”
“是。”她咬咬牙，根本不理會身上的痛，抓繄他的衣袖，再求：“祁言，你怎麼對我都可以，我隻有剛剛那兩個要求，放過我孩子跟我丈夫，放過他們。”
“有意思。”祁言再次推開她，林小冉徹底倒在地上，頭著地，被撞得生疼，眼冒金星。
“好，那我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