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的轉身,衝進了裏屋將那個裝滿錢的密碼箱拿了出來,用力的放在他腳邊,冷冷的回道:“這就是我的回答!”
“你確定?”葉峻熙挑了挑眉頭,有趣的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
“葉峻熙先生,正如我父母說的那樣,‘半月島’的祖屋我們沒打算要賣,這錢請你立刻拿回去。今後,請不要再來騷擾我的父母!”杜滿滿傲然的扯著羅梅,轉身就要回家去。
葉峻熙卻不急不緩的在她身後說道:“你不覺得,一百萬,我已經給那套老屋定了曆史上最高的價格了嗎?”
“曆史?”杜滿滿收住了腳步,轉回頭半眯著眼睛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瀕臨滅絕的動物一般,緩緩問道:“你認為‘曆史’是可以用來定價的嗎?”
葉峻熙無所謂她目中的輕視,聳了聳肩,淡淡然的回道:“如果‘曆史’不可以定價,那麼你每天在博物館裏都忙著幹什麼?”他的語氣裏滿是嘲諷,眼睛卻像一隻危險的黑豹般,朝她深深的刺探過來。
“這……”杜滿滿頓時語塞,是呀,那些文物,不都代表著一段不可磨滅的曆史嗎?而自己每天的工作,也正是給這些曆史作出最合理的評價!是的,他的話固然有他的道理,但自己不能就此作出讓步。
她定了定神,又朗朗而言:“無論怎麼說,我們家的祖屋是無價的。它經曆了一百多年的風雨,至今仍能屹立在‘半月島’上。在我們後人的心中,它就是一盞明燈,就是一個保護神,就算風化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也不會出售。”
“保護神?好,我們就來說說你的保護神。”葉峻熙緊盯著她的眼睛,這種眼神就像是在盯著一頭已懸在口邊的獵物般,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字字撞擊進滿滿的心裏:“杜滿滿,今年二十七歲。三歲時發高燒,差點夭折;十歲時,落入半月島的水塘中差一點淹死;二十四歲時的那場車禍,又差一點讓你送命,臥床三個月才下得了地。”
“你調查我?!”杜滿滿這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或許從昨晚救下她的那一刻之前,就已經知道她的根底。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已經如豹般張舞著獠牙,毫不掩飾自己欲望的男人。
“不好意思,半月島居民的資料裏,隻有你的最輝煌,我不小心就記住了。”葉峻熙回答得極有涵養,但緊接著竟不留餘地的說道:“按常理說,人如果大難不死,就應該有後福的,但你的人生卻是不如意事常八九,被未婚夫悔婚後,還成了單親的媽媽。”
杜滿滿的心就像被鞭抽中了一樣,火辣辣的痛,身體也控製不住的輕顫起來。
“丫頭呀……”一旁的羅梅心疼的扶住她,眼前的這個孩子,是她的驕傲,是杜家的榮譽,而現在卻被這個市儈的陌生男人揮刀亂截,她眼中含著淚,難過的向著葉峻熙說道:“葉公子,求你不要這樣說我家滿滿,她不是你說的這樣的……”
“爸爸,把媽媽帶回屋去!”杜滿滿大聲的朝著也已經走出屋來的杜霖白說道。
“丫頭……”羅梅不肯走,杜霖白眼中也露出了沉重的神情,但還是快速的走過來,顫著手扯著老伴回屋內去。
杜滿滿這才回轉過頭來,直視著葉峻熙的眼睛,回道:“我就擁有這樣倒黴的命運,那又怎樣?”
她堅定的神情讓葉峻熙有些意外,笑了笑,說道:“你不是說祖屋是你的保護神嗎?我隻是提醒你,它沒起到避佑你的作用,你隻有賣了它,把它轉化為利潤了,才能給你帶來幸福。”
“我的幸福用不著你來考慮!”杜滿滿說完這話,竟然快如閃電的揚起手來,‘啪!’的一聲脆響而過,一記耳光,已經重重的打在了葉峻熙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