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伸出大拇指,讚道:“好看!”
陳群也輕輕點頭,笑道:“不錯。”
曹昂見眾人都誇他,知是王異給自己長了臉,心中十分歡喜。
郭嘉道:“尊夫人真是心靈手巧。子修得此賢妻,夫複何求?”
曹昂哈哈一笑,並不答話。俄頃他稍稍轉頭,見一個年紀約莫二十一歲的儒士站在郭嘉身側,又不認得,十分奇怪,當下開口說道:“這位公子好麵生。”
荀彧指著楊阜,對曹昂道:“這位是楊義山楊公子。”又指著曹昂,對楊阜道:“這是曹子修曹大公子。”
楊阜問道:“是兩年前那個在宛城舍馬救父的曹子修曹大公子麼?”
曹昂道:“正是。”
楊阜一襲白衫,對著曹昂拱了拱手,道:“在下楊阜,久聞公子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曹昂連忙對楊阜作了一揖,以示回禮,同時口裏說道:“哪裏,哪裏。”片刻之後又問道:“敢問公子仙鄉何處?現在哪裏高就?”
“在下是漢陽郡冀縣人氏,現在在涼州韋使君手下任從事。”
曹昂訝然道:“義山公子也是冀縣人?賤內也是冀縣人。”
“是麼?”楊阜似乎不敢相信。
“不錯。”曹昂道,“內人姓王,出身漢陽冀縣豪門,也不知道閣下認不認得。”
楊阜“哦”了一聲,道:“那在下倒想找個日子拜訪拜訪尊夫人。”
曹昂道:“好啊。她到時知道閣下和她是同鄉,一定會很高興的。”
荀彧等曹昂說完,便開口道:“這裏不是說話處,大公子請和我等一起到屋裏一敘。”
曹昂應了一聲,隨荀彧等人進了客廳。
楊阜請曹昂在東首第一位坐。曹昂認為楊阜是遠道而來之貴客,理應坐在那個位置,便堅持請他到東首第一位跽坐。
楊阜拗不過他,隻好在東首第一位坐了。曹昂坐在東首第二位。荀彧、陳群和郭嘉依然在原來的席位上跽坐。荀惲坐在北邊席上陪客。
荀彧待眾人坐定,便喚侍女將下酒菜端來,並生火溫酒。
不一會兒,數名侍女將下酒菜端進客廳,分別放在六人的食案前擺好。同時又有兩名侍女走到在客廳中間,在一隻大銅樽旁邊站定,生火溫酒。
荀彧等侍女將酒溫好並放到各人食案上,便招呼眾賓客喝酒吃菜。
郭嘉不等荀彧招呼,端起案上酒盞,將裏麵的米酒一飲而盡,又拿筷子夾起幾塊豬肉塞進自己的嘴裏,狼吞虎咽。
陳群皺皺眉,睨了郭嘉一眼,道:“斯文!”
郭嘉將口裏最後一塊咽下肚,方才瞟了瞟陳群,道:“長文,閣下管得太寬了。”言訖,不再理睬陳群,隻顧大口吃肉喝酒。
陳群眉頭一皺,正欲說話,卻又忍住。
曹昂望望郭嘉,又瞅瞅陳群,忍住笑,舉起筷子將一塊豬肉放入口裏,細嚼慢咽。
荀彧喝了口酒,笑道:“奉孝看來是餓鬼投胎啊。”
曹昂、陳群、楊阜聞言,都笑。
郭嘉見狀,有些不好意思。
荀彧這時轉過頭來,對楊阜道:“義山在許都多住幾日再回涼州如何?”
楊阜道:“在下臨行前,韋使君反複交代,要在下辦完事之後,盡快趕回。在下打算三日後啟程回去。”
荀彧點頭說了聲好,和眾人舉盞喝酒。
曹昂問楊阜:“在下一時好奇,想問問韋使君差閣下來許都所為何事?”
楊阜道:“在下是奉韋使君之命向朝廷呈送州中各郡國計簿文書的。”
“原來如此。”曹昂邊喝酒,邊和眾人說話,不覺過了一個時辰。
此刻天色已晚。曹昂、郭嘉、陳群、楊阜吃完酒菜,又和荀氏父子說了些閑話,便起身告辭。
荀彧、荀惲父子亦不過多挽留,將眾人送到家門口。
曹昂和眾人作別,坐上馬車,帶王雙等人回司空府。郭嘉、陳群和楊阜亦坐上各自的馬車,返回住處。
荀氏父子待眾人走遠,方轉身進入家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