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會回。”
曹昂有些惆悵,口裏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晚上再來。煩閣下等二位公子回來時,跟他們說曹昂來訪。”說罷,別了莊客,和王雙等人翻身上馬,沿原路返回曹軍大營。
曹操得知曹昂招攬人才之事不順,當即要他暫回自己的行營中休息,等傍晚再去趟丁家村。
曹昂見曹操病情完全好轉,已然放心。他別了父親,在王雙等人的護衛下返回自己的行營中吃午飯,處理公文,終於挨到申牌時分。
他早早吃過晚飯,又帶王雙等親兵出了營門,打馬往丁家村而去。
當他再次趕到丁家村中時,太陽即將落入地平線,空中紅霞密布。
曹昂策馬趕到丁家莊園,下了馬來,仍然像上次那樣親自上前叩門。
俄頃先前那名莊客將大門打開,見是曹昂,連忙說道:“我家兩位公子已經回來了。”
曹昂將名刺遞那人,口裏說道:“勞煩閣下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奮威校尉曹昂登門拜訪。”
那莊客應了一聲,轉身進去通報。
曹昂等了一會兒,忽見兩個青年男子在那莊客的陪同下繞過照壁,朝大門這邊走來。其中最前麵一人,年紀約莫二十一歲,生得虎背熊腰,高大威猛。發髻邊纏著青色幘巾,身上穿件青色斜襟長衫。
後麵那個身穿紅衫的壯漢,也是二十來歲年紀,比走在前麵的青衣男子要矮一些。
青衣男子走到曹昂麵前,問道:“閣下莫非是兩年前在宛城舍馬救父的曹子修曹校尉?”
“正是在下。”曹昂答道。
青衣男子拱了拱手:“在下丁奉,草字承淵。久仰校尉大名,如雷貫耳!”
“哪裏,哪裏。”曹昂謙卑一笑,拱手回禮。
丁奉指了指紅衣壯漢:“這是舍弟丁封,草字守淵。”
曹昂和丁封各朝對方施了一禮,又互相寒暄了一番。
丁奉待二人敘禮罷,方開口說道:“校尉遠道而來,想必十分勞累,請隨我兄弟二人到宅中閑坐喝酒。”
曹昂也不推辭,隨丁氏兄弟進了莊園,到客廳中分賓主坐定。
就在這時,三侍女端了酒菜來,分別擺放在曹昂和丁氏兄弟麵前的食案上,而後退下。
丁奉待侍女退走,方開口問曹昂:“校尉兩次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曹昂答道:“在下曾聽李文達說過承淵和守淵的大名,十分仰慕,特地前來邀請二位出山,為我家效力。”
丁奉躊躇片刻,道:“我兩兄弟乃山野村夫,平時以販魚為業,才疏學淺,恐怕幫不了什麼忙。”
“承淵何必過謙?”曹昂道,“李文達曾說二位武藝高強,尤其是丁大公子善使飛石,又讀過兵書頗有謀略。”
“李文達謬獎了。”丁奉笑道,“我兄弟二人除了販些鮮魚賺些小錢補貼家用之外,並無什麼別的本事。”
“文達乃在下好友,為人十分厚道,不會說假話。”曹昂道,“時逢亂世,正是用人之際。閣下有大才,令弟也有本事,怎能空老於林下?願兩位以天下蒼生為念,為平定亂世盡份心力,同時建功立業,搏得個青史留名。”
丁奉尋思一陣,問丁封:“賢弟以為如何?”
“大兄,我們前些天可是商量好要去江東定居的。”
曹昂滿臉疑惑:“為什麼要去江東?”
丁奉道:“淮南這幾年被袁術搞得雞犬不寧,校尉是知道的。這一帶的人為過個安穩日子,大多去了江東。我兄弟二人要不是因為有這麼大的祖產在這裏,早就去了。”
曹昂笑道:“男子漢大丈夫生逢亂世,當提三尺之劍征戰沙場,成不世之功,豈能苟且偷安?”
丁奉又尋思一陣,方開口道:“校尉言之有理。”又對丁封道:“曹校尉如此看得起我兩兄弟。我二人要是再推辭,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丁封問道:“那大兄的意思?”
“愚兄打算投奔曹家,建一番功業。”
“大兄既然決定了,那就這樣吧。小弟也隨你去。”
丁奉見弟弟願隨他投奔曹家,十分歡喜,便和他一道起身,拱手對曹昂道:“我兄弟二人願效犬馬之勞。”
曹昂大喜,隨即起身,對丁氏兄弟道:“二位現在就隨在下前往敝軍大營麵見家父如何?”
丁奉和丁封各說了聲好,讓家丁準備換洗衣服,同時又教莊客好生看管莊院,等他們功成回來。
曹昂引著丁奉和丁封到了莊門前,教王雙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金銀各百貫,要送給那兩兄弟當見麵之禮。
那兩人推辭半天,無奈推不掉,隻好收下。
曹昂方和丁奉、丁封、王雙等人各騎一匹馬,別了丁家莊園眾莊客,沿著決水河堤一路往曹軍大營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