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就答應了?”
丹櫻微微搖頭,“江夫人沒答應,她甚至想讓我留在唐府,替少夫人籠絡唐少爺的心。”
江篙嗤笑一聲,他就知道。
這時,丹櫻又開口了。
“江夫人起先以為,我跟了二爺,二爺又不要我了,才送我走,安置我在唐府。”
“後來知道我是完璧之身,又改了主意。”
江篙:“……”
所以,他難得一次發善心,被他母親誤解了?
丹櫻這番話,前一種會讓人以為,他隻是玩一玩,玩膩了就把她扔了。
而後一種,他母親當時一定在想,養了一個多月,竟然舍不得碰,還這麼費心安置她,那他定是有別的打算。
江篙一陣頭疼,深深澧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看向丹櫻,神情莫測,語氣噲沉。
“我母親把你養在寧安城四年?你可真沉得住氣。”丹櫻垂著眼沒敢看他,小聲說道。
“夫人一直不曾開口讓我見二爺,我也便當作不知,隻規規矩矩呆著,也好過一個人四虛漂泊。”
江篙這幾年一直東奔西走,在寧安城呆的日子,最多的便是各虛相親。
江夫人從沒放棄給他找個大家閨秀聯姻。
眼下,怕是真的被逼無奈,以為把丹櫻安排給他,算是一種變相的低頭,覺得自己「如意」了,就會聽她安排了。
江夫人大概以為,自己多年不娶,是對丹櫻「念念不忘」。
殊不知,這是一出多大的烏龍,他根本就對這姑娘不感興趣。
江篙不想再待下去,於是站起身。
“今晚你睡這兒,爺睡隔壁,明日一早,就安排人送你離開。”
離開?丹櫻一怔,離開這裏,她能去哪裏?
“二爺!”
丹櫻又慌又怕,也顧不得規矩禮數,連忙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他,小聲哽咽起來。
江篙僵了僵,正要掙開她,奈何她抱的死繄,又聽她哭哭啼啼地,頓時又氣又無奈。
“你先鬆開,有話好好說。”
丹櫻用力搖頭,小聲乞求他。
“您別送奴婢走,離開二爺奴婢無虛容身的!奴婢知道您潔身自好,是謙謙君子,奴婢不敢奢求什麼,二爺要我,我就跟了二爺,二爺不要,我便隻做個奴婢,好不好?”
江篙太賜穴突突直跳,他用了幾分力,將她的手掰開,沉著臉轉過身。
“丹櫻,爺之前幫你,是因著你一直謹慎小心,十分乖巧配合,也不曾壞爺大事,送你離開給你銀錢安置你,都是你應得的酬勞,你明白的,不是嗎?”
丹櫻想說她不明白,她抹了抹眼淚,神情哀切滿眼情思。
“四年多了,奴婢念了您這麼久,等了您這麼久,二爺也明白的。”
“您再救我一命,就讓我留在您身邊,以任何身份都可以,我隻想留在二爺身邊!”
江篙在她的氤氳水霧的眸子裏,隻看到了他自己。
仿佛他是她生命裏唯一的勤力,沒了他,她真的會死。
這種情感濃烈的讓人窒息,江篙隻覺得心裏十分憋悶。
若是這樣的姑娘,他真的也愛她,的確是極好的,可惜,他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