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紅著臉埋下頭,手用力捏著懷裏的畫冊。
心意相通,雖然是心意相通……
可,他們誰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啊,這……直接談婚論嫁了。
怎麼說,還是有些別扭。
東風看了她幾眼,見她不肯點頭,也沒再吭聲,不由心下無奈的嘆了口氣。
“成,你再好好考慮一番,我等得起。”
明秋抿了抿嘴,將畫冊放在一邊,轉身匆匆離開了屋子。
湘江之北,山林野澗裏,趙濱從營帳奔出來時,手裏捏著張紙。
薛啟軍正跟韓兆圍在火堆前烤野難。
他一臉黑沉,咬著牙問兩人。
“宋渲呢?”
薛啟軍舉著酒壺一臉懵。
韓兆嫌棄的掃了他一眼。
“你的女人,你問誰?”
趙濱瞪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歹喘明白了這口氣,瞬間氣笑了。
“我這是什麼命?啊?攤上這麼個女人,遲早有一天,老子要讓她玩兒死了!”
一聲不吭的奔到前線來,沒嚇掉他的魂兒。
現在倒好,留了封信,又一聲不吭的失蹤了!
韓兆挑著眉,與薛啟軍對視一眼。
趙濱捏著那張宋渲的留言,暴躁的開始轉圈圈。
“說了八百遍了,永遠不拿自個兒的安全當回事兒!”
“也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做事情全憑自己樂意,眼裏什麼都放不進去!”
“就這種女人,真娶了,日子該怎麼過?啊?”
趙濱都預想到了日後自己的日子。
苦口婆心,勞心勞力。
反觀宋渲呢?桀驁不馴我行我素,完全半個字不采納你,把你當個屁!
季九爺席地而坐,靠在樹幹上借著火光看經文,聞言薄唇勾了勾。
韓兆扯了他手裏的信,跟薛啟軍一起碰頭看了,隨即搖著頭失笑,十分敬佩的感慨了一聲。
“這是真正的巾幗不讓須眉,你個老小子,別不識好歹。”
趙濱麵皮抽了抽,磨著牙咬牙切齒。
“給你,你要不要?”韓兆冷冷一撇唇,一本正經道。
“老子有家有口,你自個兒留著吧。”
就算是巾幗不讓須眉,他家聽樓也毫不遜色。
真論起來,這天底下沒有人,能比他媳婦兒,又妖又媚又野性。
趙濱瞪了他一眼,一把搶過薛啟軍手裏的酒壺,昂頭灌了口酒。
咽下酒後,他默了默,看向季九爺。
“九爺,這女人沒個輕重,得盡快找到她,屬下先行一步了。”
季九爺修長的指尖翻了頁經書,淡淡''嗯''了一聲。
趙濱扔了酒瓶子,撿起馬鞭,轉身要走。
韓兆舉著樹杈子晃了晃,杈子上的烤難已經金黃流油。
“不吃兩口再走?”
趙濱懶得理他,翻身上馬,語氣裏都是不屑。
“自個兒留著吧。”韓兆撇了撇嘴,拿了匕首開始切割,嘆息道。
“兄弟是為你好,空著肚子喝酒,一會兒上頭,從馬上栽下來,多不好看。”
趙濱呲了呲牙,張嘴就要呸他。
韓兆眼疾手快,一個難腿甩過去。
趙濱下意識側頭避開,用手一接。
韓兆挑了挑眉,一臉戲謔道。
“不用謝,一路順風。”
趙濱狠狠咬了一口,理都懶得理他,調轉馬頭,策馬走了。
身後徒留薛啟軍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