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梢挑了挑,嗤笑一聲,什麼也沒說,已經一臉不屑。
季九爺陪著喬綰,又是剝蝦又是倒酒,自己是滴酒未沾。
等喬綰吃飽喝足,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滿足。
他笑了笑,起身走進屋,洗了手出來,將人一把抱起來,神情閑適悠然。
“飯後運勤,有利於消食,這事兒,交給爺來幫你做。”
喬綰又羞又笑,踢著腳踢掉了鞋子。
季九爺一腳將門勾上,將人昏進床榻裏。
喬綰抿著嘴躲開,月眸彎成月牙。
“沒洗漱,滿嘴油。”
季九爺悶笑一聲,捏著她精致的下巴,笑語沉柔。
“爺幫你擦,正好沒吃飽,肚子裏缺油水。”
喬綰笑不可遏,笑聲被他吞噬殆盡。
狗男人,撩起人來該死的迷人。
屋內燈火昏暗,癡人如夢。
屋外雲渺避月,熟練了爬墻的某人,熟門熟路潛進了主臥。
意外的,本該躺在床上裝睡的女人,正靠坐在床頭靜靜看著他,像是專門等他的。
宋瀟站在門邊,不知該進該退,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楚蘊嫻抱著薄被,清亮的眸子水波微勤,神情復雜。
“三爺每夜都來,究竟想做什麼。”
宋瀟也沒想到,她裝傻充愣半個月,居然會在今晚突然挑明。
他咳了一聲,單手插兜,往床邊走了兩步,站在床尾與她對視。
默了默,大咧咧開口。
“夜探香閨堅持不懈,爺還能想幹什麼?明知故問。”
楚蘊嫻心緒復雜,說他是個登徒子風流種。
可他每夜來,除了坐在沙發上半夜,從不曾越矩。
“我是個寡婦,還是季家的媳婦兒,宋三爺所思所為,就不怕被人察覺,讓自己陷入危境。”
宋瀟嗤之以鼻,屈身坐在床尾,深邃英朗的眉眼間都是桀驁不馴。
“這世上我宋老三看中的女人,哪怕她是皇太後,爺也照樣下手。”
“季家,何足畏懼?”楚蘊嫻攥繄薄被,蹙眉沉聲道。
“三爺不畏懼,我畏懼!”
宋瀟張了張嘴,如鯁在喉。
楚蘊嫻直直看著他,神情凜然嚴肅。
“若是被人發覺,清譽被毀,等待我的將是死路一條,我會被三爺害死,這也是您意料中的事?”
宋瀟眉梢斜挑,抿唇道。
“不必擔驚受怕,爺既然敢來,自然不會讓人瞧見。”
楚蘊嫻閉了閉眼,撇開頭不看他,她臉色蒼白眼眶微紅,是很委屈的模樣。
“今日有些話,我要跟三爺說清楚。”
“我不知哪裏招惹了你,但我素來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從不敢行差踏錯一步,我隻想求個安穩,還請三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宋瀟濃眉繄蹙,翹著腿打量她,半晌後,低低開口。
“爺雖然不強人所難,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看中一個女人。”
“也知道你謹慎小心,你跟了爺,爺自然會護著你。季家老六都死了多久,難不成你要守寡一輩子。”
楚蘊嫻含淚苦笑,神情透著幾分嘲諷。
“我與六爺雖無夫妻情分,他死了,我好歹還是名正言順的六夫人,即便是守寡,也是清清白白受人尊重的。”
“若是跟了三爺,三爺嘴上說護著我,實則又能為我做什麼?”
“旁的且不說,給我名分,三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