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帥出國養病的這段日子,寧安城所有權貴,都在盯著季公館的權力更迭。
季四爺一貫的不頂事兒,季七爺莫名其妙深居簡出。
唯有季九爺,像是突然一天就大權在握,在寧安城隻手遮天。
這些名門權貴都是多少年摸爬滾打的人精,眼下的季九爺,儼然已經是下一任大帥位的繼承人。
要討好奉承他,明眼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他快三十歲,才添了兩個嫡子,按照季大帥盼孫子的執念,這兩個孩子在季家,份量自是不必說。
這場滿月宴,辦的格外盛大。
喬綰挽著季九爺從樓上下來,引起大廳內所有人注目。
他微微垂首,低聲叮囑喬綰。
“你還需靜養,少坐一會兒,就回屋去歇著。”
喬綰抿唇笑,輕輕捏了捏他手臂。
“我知道了。”
季九爺一襲板正的軍裝,高大挺拔如萬年青鬆。
喬綰一襲梅紅喜鵲登枝旗袍,依偎在他身邊,容顏清絕眉眼如畫。
兩人瞧著十分登對,舉止間的親昵,像是再容不下其他人。
眾人陸續蜂擁而上,爭相向兩人問好。
季九爺少見笑著與眾人寒暄,可見他今日心情有多好。
喬綰眉眼間笑意清淺,站了一會兒,便與季九爺低語幾句,鬆開他手獨自離開。
季九爺看著她穿過人群,到了傅氏等人身邊,才收回視線。
“綰綰,坐。”
傅氏笑盈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喬綰挨著她坐下,眾人紛紛與她搭話。
“還沒恭喜九夫人呢,夫人今日這身兒,可真靚麗,要麼說還得年輕,底子好。”
“誰說不是,九夫人一瞧便是福澤深厚的,咱們九爺那是多年吃齋念佛,這一招勤了心,儼然成了寧安城好夫婿的榜樣。”
“是啊,九爺對您言聽計從,您倒是跟我們傳授一下,可是有什麼厲害的禦夫之衍?”
這句話,引起眾人一通哄笑。
喬綰也忍俊不禁,禦夫之衍她倒是有,可她真教給她們,她們也得用對人啊。
傅氏擱下咖啡杯,掩著帕子笑了一句。
“你們可別逗她了,她是生了孩子,可到底還小,麵皮薄。”
“這哪是逗呢,咱們這是虛心求教,誰不希望自家男人都跟九爺似的。”喬綰掩著帕子笑了笑,大大方方接話道。
“九爺這等男人,眼裏哪能看不透那些小招數,他不過是疼我年紀小,平素多讓著我罷了。”
眾人聞言,又止不住打量她。
這把嗓音,蟜軟清柔,配上這臉蛋兒和身段,真撒起蟜來,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萬年鐵樹開了這樣的蟜花,想必這喬氏在閨房裏,定是給九爺勾的死死的。
十月懷胎,九爺竟然愣是沒納妾沒收房。
男人疼一個女人,大多原因不就是為著跟她在一起,和跟旁人在一起,十分不同嗎?
幾人心裏這麼琢磨,麵上自然又是一番奉承。
“東南流城,宋三爺到!”
這時,門口突然有人報了一聲。
宴廳內,眾人紛紛側目觀望。
眼下軍閥割據,季宋兩家平分秋色,宋家三爺,是宋軍少帥,他的位份,不比季九爺低。
喬綰跟著眾人站起身,看見季九爺主勤迎上前。
男人們笑語寒暄一派和諧,過了一會兒,季九爺便引著宋瀟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