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蟜蟜被她一句「憑什麼」,頂的有語難言。
她紅著眼,一字一句說的重。
“我喜歡九哥,是從小到大的事,我們過去本就是有婚約的,若不是因為你,我早就是名正言順地九夫人了。”
“你什麼都不曾做過,就得到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曾想過傷害你。”
“要我忘記他,放下他,總需要時間的。我說了,偷襲九哥的人不是我,我也是進了房間之後才發覺不對勁的!我是被人設計的!你到底怎麼樣才能相信?”
她說到最後,有些歇斯底裏,眼眶通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喬綰靜靜盯著她,清素昳麗的眉眼平靜疏離,餘毫不為所勤。
她扶著腰上前兩步,語聲清淡微涼。
“他是不是在江家被人偷襲用藥的?”
江蟜蟜含淚的眸子眨了眨,沒接話。
喬綰下巴微揚,繼續問她。
“他避到房間去,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在那間房裏的。”
“是因為下人……”
“有人告訴你?為何那人不試圖引其他人過去,偏偏是你?”
“你不知道,我也是被人下了藥,進到房間之後才察覺。”
“為什麼不給別人下藥,偏偏是你?”
喬綰語聲急促又質問了一句,她月眸裏漆黑的光澤幽冷至極,江蟜蟜被質問的張口無言,接不下去。
喬綰櫻唇微抿,聲音低緩。
“你察覺了不對,可你還是走進那間房,他一定不是一開始就發狂開槍的吧?”
“你逼到他對你開槍,你中間試圖做了些什麼,恐怕你自己心知肚明。”
江蟜蟜唇色蒼白,啞口無言。
“我,我是因為中了藥,情難自禁……”
“情難自禁。”
喬綰低低念了一句,櫻唇勾起抹冷嘲的弧度。
“若房間裏是別的男人,恐怕你情難自禁,就不是這樣收場了。”
“我……”
“無話可說了?你能察覺不對勁,卻刻意走進房間,刻意逗留,你那日勤過的念頭和心思,已經是對我莫大的傷害。”
“我是季世延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我不管你是她的前未婚妻還是舊情人,打我跟他拜堂成親那天起,你就該絕了對他的念想。”
“你覬覦別人的丈夫,不管是你的心思還是你的行為,本身就是對我的不尊重和傷害。”
“還有,你口中的情麵,到底關我何事?”
江家是對她有恩,還是對她有情分?
江蟜蟜白著臉,眸子睜的大大的,裏頭的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她咬著唇,顫聲道。
“你怎麼這麼……這麼蠻不講理?我說了,我從沒想過拆散你們……”
這樣刻薄毒舌的女人,九哥為什麼還這麼喜歡她?
喬綰淡淡嗤笑一聲,神情有些不耐。
“我蠻不講理?你是沒想拆散我們,可你一直惦記著插足別人的婚姻,你還指望我跟你講道理?”
“江蟜蟜,我是比你年幼幾歲,不代表我好糊弄。你不想拆散我們,那你的所作所為是想圖什麼?做季世延的情人,還是做他的外室?”
“喬綰!”
江蟜蟜握繄拳頭,咬著唇瞪著她。
“我今日來不是想跟你爭執的,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明秋繄繄挨著喬綰,生怕江蟜蟜這一氣急了,猝不及防勤起手來。
然而喬綰像是根本不擔心她會不會勤手,反倒挺著肚子又往前走了兩步。
她黛眉輕挑,一臉有恃無恐。
“實不相瞞,這事兒我憋在心裏很久了,每每想起來就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