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身孕的日子,喬綰被迫在床上躺了三天。
季九爺也不出府了,軍務都搬回帥府虛理,三餐都守著她。
第四天,遠行辦事的趙濱回來,季九爺帶著他出了門。
喬綰這才不顧勸阻下了床。
“夫人,這要是九爺知道了,會責問奴婢的!”
明秋跟在她身後碎碎念,手裏捧了盞溫熱的水。
喬綰掂著盤梅子糕,一邊吃一邊在院子裏溜圈圈,聞言扭頭撇了她一眼。
“你不說他怎麼能知道,放心吧,我護著你呢。”
明秋哭笑不得,“傅夫人說了,您月份尚淺,身子骨蟜嫩,得多養養胎才能穩,您就忍不了這幾日?”
喬綰不以為然,接過她手裏的杯盞抿了一口。
“我的身澧我自己清楚,我分明什麼事都沒有,吃得香睡得香,再躺下去,我就要散架了。也沒見你們強迫聽樓躺著養胎。”
再說了,她覺得肚子裏這小崽子,頑強著呢。
“您跟聽樓怎麼能一樣呢?她自幼歷練,身子骨當然比您硬朗了!”喬綰悄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你閉嘴,再囉嗦我現在就出院子了。”
明秋一臉無奈,防備似的看了眼院門的方向,然後小聲道。
“再轉一刻鍾,就該回屋了,不然奴婢再也不放您出來了。”
喬綰抿著嘴沒吭聲,掂著盤子繼續轉圈圈。
正這會兒,聽樓和秦燕璃從院外進來,見著這場麵,紛紛無奈。
聽樓踱步走上前,聲音清媚。
“寧安城的電報到了,九爺剛趕回府,怕是一會兒就過來了。”
喬綰神情頓了頓,將盤子遞給明秋,轉身往屋裏走。
等進了屋躺回床上,她才低聲問道。
“是不是七爺出事兒了?”聽樓坐在一旁繡凳上,聞言輕聲道。
“這點心理準備您得有,咱們回來,不就等這一天?”
喬綰咬了咬唇,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現在不是跟前兩天不太一樣了嗎?
她素指交握著搭在背麵上,輕輕摸搓,看了看三人,遲疑的道。
“他是該安排人送我去霖城了吧?”
三人對視了一眼,秦燕璃柔和開口。
“九爺若要出征,大帥早晚要安排人暫代五省軍司職務,七爺傷的重,說是連夜運回寧安城,這差事左右看來隻有四爺來。”
喬綰點點頭,聲音輕細。
“現今我有身孕的事,不能給他們知道。”
她櫻唇抿了抿,轉而吩咐明秋。
“你去收拾行裝吧,左右也快啟程了,他要走的急,咱們也不要磨蹭,白白讓他掛念。”
明秋應了聲,轉身去打開衣櫃,將皮箱拉出來,開始先裝衣裳。
喬綰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轉而問聽樓。
“她們是要跟我走的,你一個人也別留在這兒了,不安全。”
聽樓聞言淺淺一笑,聲線清緩。
“屬下自然要跟著夫人的。隻是這樣,蘇城就隻剩下琉蝶了。”喬綰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她突然這麼說。
“琉蝶嫁到秦家,又有了身孕,跟著我們遠行也不是個事兒,秦家也不能答應呀。”
聽樓張了張嘴,最後看了秦燕璃一眼。
秦燕璃微抿唇。
“昨日下午我去秦府看她,正趕上她們夫妻鬧不愉快,若不是去的湊巧,琉蝶就對秦書傑開槍了。”
喬綰聽完十分吃驚,連忙追問。
“她大著肚子,什麼大不了的事鬧到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