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季九爺的車,在寧安城無人不識,兩人進了馬場,早有管事的人已經迎在了門口。
“九爺,您來了,怎麼不提前打招呼。”
管事的帶了四五個小廝,點頭哈腰的賠著笑臉。
季九爺牽著喬綰當先往裏走,冷峻的眉眼笑意和熙。
“許久沒來了,入了什麼好馬種?”
管事的聞言笑了兩聲,恭維道,“什麼馬,再好,也不能跟九爺的烏月比,我瞧您今兒沒騎烏月,是……”
他看了看喬綰,又看向季九爺,拿不準主意。
季九爺沒理他,牽著喬綰一邊走一邊跟她笑語。
“你生辰快到了,之前說送你匹良駒,一會兒好好挑挑。”
喬綰櫻唇抿著笑,月眸略彎,“這是您一早答應我的,怎麼這就成生辰禮了,就會糊弄我。”
季九爺失笑,捏了捏她手低聲道。
“生辰禮,自然不止這匹馬。”
說完回頭看管事的。
“帶路吧,別弄些乳七八糟的品種糊弄爺。”
管事的連忙笑著引路。
“瞧九爺說的,您是行家,小的哪敢在您麵前賣弄。”
幾人一路往裏走,路遇寧安城一些世家子弟,紛紛上前打招呼,熱情的邀請季九爺和喬綰一起賽馬。
季九爺淡著臉推拒了。
似是見他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眾人也就不再往前湊。
到了馬圈,喬綰最先感受到的是嗆人的氣味。
她蹙著眉掩住鼻子,季九爺察覺她的反應,拍了拍她手背。
“去外頭等著。”
喬綰猶豫了一瞬,最終鬆開他的手,在小廝的帶領下又匆匆走了出去。
她站在馬圈外的老槐樹下,百無聊賴地打量起景色。
這片馬場占地不算大,甚至不及蘇城鷦欄馬場的一半,但它奇妙的是周圍圍海,放眼望去,像是座海島。
她正看的新奇,抬腳準備往海的方向走近些。
“別靠太近,不太安全。”
喬綰頓住腳步,略略側頭,看見個穿白色騎士服的青年,牽著匹馬,正看著她笑。
他身量比季九爺矮一些,不過,放在人群裏也算偏高的,眉眼翰廓偏噲柔,瞧著白皙溫和,像哪家蟜養的貴公子哥兒。
旁邊的小廝先躬身行禮,“少東家。”
青年點了點頭,將馬遞給小廝,抬步走向喬綰,一邊溫笑解釋。
“馬場很多死去的馬,會拿來這裏扔進大海。久而久之,這片海域有很多兇魚徘徊,例如鯊魚,鱷魚一類。”
喬綰月眸眨了眨,回身看了一眼,然後溫婉一笑。
“多謝提醒。”
她不欲和陌生人多說,準備就此離開。
那青年單手插兜,見狀側開一步給她讓路,嘴裏卻笑著繼續跟喬綰搭話。
“我前日才回國,不曾在寧安城見過小姐,不知小姐貴姓?府上是哪家?”
喬綰慢慢往馬圈的方向走,聞言笑著看了那小廝一眼,並沒接他的話。
似乎是察覺她的用意,青年慢慢跟在她身後,也沒再追問,而是回頭看小廝。
小廝牽著馬追了兩步,小聲提醒他。
“少東家,是季九爺新娶的夫人。”
嫁人了?
青年眼底笑意一淡,轉而看向喬綰的背影。
小姑娘身段纖弱娉婷,雪白的的騎士服穿在她身上,襯得腰身細柔,雙腿纖長筆直,肌肩更是白的勝雪,尤其模樣清麗腕俗,是寧安城內少見的美人。
這麼小,居然嫁人了,還是嫁的季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