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被她逗的漲紅了臉,梗著脖子道。
“為什麼?你嫌我小?我總是會長大的。”
喬綰覺得這小公子未免太可愛,忍不住彎身,伸出纖纖素手,捏住他嬰兒肥的麵頰。
“等你長大,我可就老了。你父親母親沒有告訴你,今日是參加誰的喜宴?”
小公子撅著嘴,一臉委屈巴巴。
季九爺低聲失笑,握住喬綰的手包在掌心,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這是爺的新娘子,小小年紀就學著調戲美人?找你父親去。”
小公子眼圈兒紅了,轉頭跑了。
傅淵博頭疼的樵額,覺得十分丟臉。
可又不得不安慰奔過來的兒子,隻能一臉不滿的瞪了喬綰一眼。
喬綰:“……”
得,他自己教的兒子小小年紀討媳婦,是她的錯?
正這會兒,季大帥下了樓來,他身後陸續跟著幾人。
季九爺微微側頭與喬綰耳語,“那病懨懨的是大夫人傅氏,後麵兩個是傅淵博的母親和夫人秦氏。”
喬綰輕輕點頭,視線靜靜打量幾人。
她來了有段日子,卻是頭一次見著深居簡出的大夫人。
明秋整理的小本本上說,這位大夫人也是傅家女,真算起來該是九爺母親的堂妹妹。
她比季大帥小十五歲,但眼瞧著蒼白瘦弱鬢發斑白,像是跟季大帥一般大。
說是澧弱多病藥石不斷,自來不管事的。
季大帥對這位夫人卻很尊重,大夫人不管家,家事就都交給承叔,季公館裏再得寵的姨娘,也越不過大夫人的份位。
傅淵博的母親頭發雪白,拄著拐,眉眼冷肅,瞧著就不好相與。
他的夫人秦氏倒是溫婉秀美,清簡幹凈,看起來溫溫柔柔一身書卷氣。
眾人落座,一一打了招呼。
季大帥點了支煙,翹著腿看季九爺和喬綰,例行公事般問了成親事宜。
“都安排好了嗎?明日整個寧安城的富貴門庭都到,不能有紕漏。”
“父親放心。”季大帥點點頭,當著眾人的麵說道。
“喬小姐情況特殊,宋家來不了人,宋璉打了電報來,賀禮昨日也到了。即便如此,也不能怠慢新娘子,一切規矩都照著來,今晚送她去傅家,傅家幾個姑奶奶和媳婦陪她過夜,老九明日一早去傅家迎親。”
新娘子從傅家出嫁?
眾人聽了紛紛麵麵相覷。
喬綰也十分意外,她側頭看季九爺。
季九爺的神情自然,他先是看了傅老夫人和秦氏一眼,然後笑語。
“綰綰一直住我樓裏,從那兒過主樓來也方便。”
季大帥吸著煙沒說話。
大夫人掩著帕子咳了兩聲,徐徐開口。
“這也是對喬小姐的尊重,大帥不願駁宋家的麵子,若是讓新媳婦從季公館的一個樓出來,挪到另一個樓拜堂,眾目睽睽的,不知傳出什麼流言,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她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已經開始喘息。
事關喬綰的名聲和清譽,季九爺也沒那麼堅持了。
總歸是就一夜,傅家的地盤,他安排人守著,出不了乳子。
最後傅老夫人冷聲冷語拍了板。
“九爺放心,新夫人在老婦人眼皮子底下,給您照顧妥妥貼貼,您隻管明日迎親就是,傅家都準備妥當了。”
喬綰聽出來了,這是早就有的決定,隻是臨到頭才通知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