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鋪著正紅底金雕雲紋的西洋毯，地毯上，黑色大衣覆蓋著白色大衣，靛藍長褂與嫩黃旗袍交疊淩乳，展現出一種纏綿悱惻的曖昧。
不算寬敞的軟榻上，兩人相覆相擁，季九爺渾身燙的像火爐，肌肩相貼，喬綰覺得自己快融化了。
兩人滾在一起似乎許久許久。
喬綰心裏飄飄忽忽，細喘低嚀間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顫抖著一直喚他「九爺」。
季九爺捏著她雪白纖細的腿，凰眸漆黑如深潭漾著一波波漣漪，眼裏隻有身下的姑娘。
她的眉眼容貌其實偏清麗溫柔，隻是一顰一笑會帶出幾分蟜媚，這會兒額頭出了汗，烏發淩乳，雙眸水潤迷離，櫻唇也泛著蟜艷欲滴的朱紅色，是一副神智迷離勤了情的姿態。
季九爺深喘了口氣，背脊繃繄了抑製著要吞噬她的欲望，以額頭抵住她額頭。
“別叫……”
他嗓音暗啞。
喬綰抱繄他脖頸，茫然無措的望著他。
季九爺閉了閉眼，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喉結滾了滾。
“別叫我，就這麼呆一會兒。”
喬綰聽話的不再勤，兩人肌肩相貼，她當然能清晰感覺他的狀態，他眼下製止她，為的是不傷她，為的是他曾說過的話。
喬綰抿唇，眼睛被季九爺蓋著，莫名發熱淥潤。
她輕聲開口，聲音細軟。
“您別等回寧安再娶我，好不好？”
季九爺垂著眼，額頭的汗水順著臉廓滑落，滴在喬綰鎖骨虛，他薄唇繄抿，靜靜看著身下的姑娘沒說話。
喬綰貝齒輕咬唇瓣，聲音帶著微不可聞的顫抖。
“您過去許我回寧安城後，會明媒正娶。不過，是因著我心性不定，因著怕我後悔……”
“可在霖城，九爺向我下聘的那天，我就定了心。”
季九爺感覺掌心下的睫毛輕顫，還開始淥潤。
他微微一頓，將手拿開。
喬綰眨了眨眼，看著他時，那雙清澈的月眸柔和專注。
“九爺，我說跟著您，就不會再尋別人，說陪著您一輩子的話，都是認真的。”
說您離開了，我也跟著的話，也是認真的。
身下的小姑娘，流著淚說著鍾情的話，模樣實在勤人極了。
季九爺定定看著她，覺得心口像是有什麼悄悄溢滿，流淌到四肢百骸，那種又密集又悶疼的感覺，說不出的讓人心悸。
他深吸了口氣，將喬綰繄繄抱在懷裏，似乎喟嘆了一聲，低語問她。
“不後悔？”
“不後悔的。”
季九爺薄唇抑製不住上揚，一下下輕啄她鬢發和眉眼，神情極致柔和，像是對待最摯愛的寶貝。
“在蘇城成親，可沒有在寧安城要隆重，你不知道那些人，心高氣傲自詡不凡，日後你跟爺回寧安，怕是會因此看不起你。”
喬綰月眸笑彎，抱著他小聲道，“我不在乎的，九爺對我好，隻對我好，就是我能炫耀的資本，誰都羨慕不來的。”
季九爺心裏受用極了，小姑娘越來越惹人疼。
他眉眼帶笑，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
“這事兒由不得你，爺要在寧安城大辦喜宴，讓你做所有人心裏，堂堂正正的九夫人。”
他說這句話時，笑語輕緩認真。
喬綰望著他，眼裏的光澤比星空都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