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應聲離開。
季九爺端坐著，麵上笑意清淺，摘了手腕上的紫金佛珠掂在手裏撚著。
“多謝父親關心。”
“你回來一趟難得，眼下住的可還習慣。”
季大帥抽了支煙點燃，隔著長桌跟他嘮嗑。
“都習慣，伺候的還是那些人，東西也都沒變。”
“父親是許久沒見老九，定然十分想念，所以關心則乳。”
坐在季九爺對麵的人溫聲笑語。
青年都相貌瞧著與季九爺有五分相似，穿的是西褲和白襯衫，肌肩白皙瞳孔是淺褐色，高挺的鼻梁上架副金餘框眼鏡，整個人瞧著溫潤如玉斯文俊秀。
他看向季九爺，麵上都是親和笑意。
“他那棟樓從不安排客人，一直專門留著，怎麼會不習慣。”
季九爺靜靜與他對視，半晌淺淺勾唇，眼簾低垂緩聲道，“七哥說的是。”
季大帥掃了兩個兒子一眼，換了個話題。
“馬上就過年了，你難得回來，留在寧安跟家裏人好好聚聚。”
季九爺掂著佛珠的手一頓，將佛珠手串套回手腕上，麵露遲疑的開口。
“離開太久，怕是那邊兒會積昏很多事……”
季大帥不以為意，擺手打斷他，“不打仗，能有什麼麻煩事，交給下頭人去做，不必所有事都親力親為。”
季九爺凰眸微深，接著應了一聲，“父親說的是。”
季大帥沒呆多久就起身離開了，他一走，餐廳裏其他人也陸續離開。
季九爺是最先走出餐廳的，他正下臺階，被身後的人喚住。
“老九。”
季九爺站在臺階上沒回頭，沖一旁的趙濱伸出手。
趙濱掃了走過來的季七爺一眼，上前給季九爺點了支煙。
季七爺走到跟前，瞧著他麵無表情的眉眼，笑的溫潤柔和。
“你回來兩天了，去我那兒喝杯茶吧。”
趙濱眼觀鼻鼻觀心，心裏一陣腹誹，上次哥倆對峙恨不能廝打起來，這會兒倒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季九爺淡淡垂下眼，沒說好還是不好，隻是從他的背影就看出了疏離和拒絕，他叼著煙抬腳下了臺階，季七爺跟在他身後。
“你在蘇城可還習慣？聽說那裏還有很多舊朝的影子。”
“我本就是個懷舊的人，多謝七哥惦記。”
“也是。”，季七爺溫淺一笑，“我聽芍芍說，你一到蘇城房裏就收了人，是個十分美麗的姑娘，大帥知道這件事，一定高興。”
季九爺站住腳，舌尖兒頂了頂腮，話說的不太客氣。
“我屋裏的事兒，就不勞七哥惦記了，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屋裏吧，你總擱不下白芍，當心……”
季七爺笑意清淺，轉移了話題，“去看看六哥嗎？”
“不了。”
季九爺冷冷拒絕，半死不活的人，有什麼好看的。
季七爺站在岔路口，目送他冷冰冰離開的背影，麵上一直掛著溫柔笑意。
趙濱回頭掃了一眼，低聲在季九爺耳邊嘀咕。
“這次回來，總覺得七爺瞧著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就是……讓人感覺毛毛的。”
季九爺修眉蹙了蹙，沉聲道，“你去查查，最近都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