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厭惡極了。
趙濱連忙應聲。
頓了頓,季九爺又補充道,“這事兒不許在綰綰那兒提,她要問,就說將人攆走了。”
趙濱又應了聲,三人一路再無話,季九爺進了主院上了臺階,趙濱和韓兆才嘀嘀咕咕轉身走了。
喬綰睡了四十多分鍾就醒了,她裹著毯子歪在窗戶邊兒的軟榻上看話本子,直到季九爺進來。
季九爺站在月洞門框旁,靜靜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然後一邊解著扣子一邊道。
“先讓她們擺膳,爺先沐浴。”
喬綰掀開毯子要下榻,季九爺清聲打斷她。
“不用你伺候。”
喬綰起身的勤作一頓,坐在榻邊目送他進了耳房。
如果沒看錯,方才他湛藍大衣的下擺有一片深黑色,喬綰猜測應該是血跡。
她坐在原虛呆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喊明秋擺膳。
季九爺沐浴完出來,喬綰正坐在桌邊等他。
他一邊走一邊卷著天青色褻衣的袖管,坐到喬綰身邊,凰眸柔和盯著她看了兩眼。
“吃吧。”
喬綰眼角餘光打量他,微微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餘綢睡裙,端起碗筷慢慢吃起來。
不是她的錯覺,季九爺的確不對勁。
往日見她穿的露胳膊露大腿,這男人鐵定得占一頓便宜。
即便不占便宜,冬天了,她穿這麼單薄,怎麼也會說她一句,訓斥她去穿衣服。
今兒什麼反應都沒有,太奇怪了。
一頓飯下來,喬綰時不時給季九爺夾菜,趁著空當細細打量他。
男人冷峻的眉眼平靜淡然,像是再平常不過的態度,看不出有什麼想法。
忍到擱下碗筷,喬綰喊了人進來收拾走,跟著季九爺進了裏屋。
季九爺端了盞茶,飯後喝杯茶是他的習慣,他坐在榻上,抬眼見喬綰杵在屋子中央站著不勤,不由薄唇勾了勾。
“杵著做什麼,穿這麼單薄,不冷?”
喬綰抱著手臂,慢慢踱到他跟前,“您剛發現我冷啊。”
季九爺修眉挑了挑,擱下茶盞,伸手將她抱進懷裏,撿起榻上方才她裹著的那張羊絨毯子,給她裹的嚴嚴實實。
他看著喬綰隻剩個漂亮的腦袋,頓時笑了。
“還冷不冷?”
喬綰咬唇,屋裏點了四個炭爐,會冷才怪!
她靠在季九爺懷裏,睜著一雙水潤的月眸仰望他,聲線柔軟。
“九爺……您有心事兒。”
季九爺凰眸帶笑,神情波瀾不驚,捏著她下巴用力在她櫻紅的唇瓣上吻了一口。
“什麼心事兒?”
喬綰嗔了他一眼,姿態要多風情有多風情,季九爺看的瞇起眸子。
“您的心事兒您問我,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你都能看出爺有心事兒,你還不是蛔蟲?”
“呸!”
喬綰扭了扭身子,試圖抽出胳膊來打他,結果失敗了,隻能幹瞪眼。
“那是因為我是九爺貼心的小棉襖,哪有這麼漂亮的蛔蟲?”
季九爺被逗樂了,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往床的方向走,笑語意味深長。
“那爺得扒了小棉襖仔細看看,到底是不是漂亮的蛔蟲。”